她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高處的沈辭,見其淡定的收回右手中那個她從沒見過的物什,繼而轉身回了座上,撣了撣衣襬,右腿搭在了左腿之上。
那副隨意且淡漠的樣子,讓人心驚膽寒。
這特麼的是個少年郎?
沈辭眉眼寒涼,神色冷戾,菲薄的唇勾出一個淺薄的弧度,從中透出一絲清冷無情。
一個惡貫滿盈的採花大盜,還敢在他面前叫囂,這種人不殺沈辭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更何況,他也需要一個人來進行威懾,讓這些人知道,他不僅僅是個只能指揮的少樓主。
這個桑乾剛好上趕著找死,讓他的威懾進行的很是順利。
看看底下的人的神色就知道了,他的生死局,就是生死局,不是為了引開視線,而是真的能夠賭上生死。
右手一個響指,喚回眾人思緒,座上少年唇角輕勾,嗓音幽涼。
“還有人想要挑釁的嗎?”
臺下一片寂靜,無人回話。
“看來是瞭解些狀況了,記住了,爺想贏,你們就必須得輸,敢來挑釁,就得付出代價,懂?”
依舊是一片寂靜。
“懂?”
沈辭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戾氣,嗓音也又沉冷了一分,這才逐漸有人應聲,紛紛點頭。
這爺們她們是不敢惹了。
一天時間,十四個人,十三個認爹,一人殞命,且她們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桑乾就死了。
這戰績,足夠讓她們為之驚歎了。
“行,懂了就行,散了吧!”
天色漸暗,花宴持續的時間不止這一天,沈辭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直接離了演武場,回飛花閣去了。
他喝了那麼多水,有些生理問題需要去解決一下,還有嗓子著實是有點疼,回去得喝點潤喉的藥。
這幫人是真煩,捏了捏嗓子的沈辭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身影漸行漸遠。
沈辭走的瀟灑隨意,也無人敢攔他,便是卓京易都被桑乾的殞命給驚著了,瞳孔一陣地震。
與此同時心下生出了濃濃的自我懷疑。
他真的...沒內力?
相比之下,離他不遠處的南宮信只是嚥了口口水,倒還兀自保持著鎮定。
卻無人可見那隱於袖中的左手指尖,微顫了顫。
還好聽話了...
素來我行我素的南宮信心下現在只有這一想法。
就在沈辭走後不久,臺下的眾人才緩慢的從震驚中徹底走出,一面疏散著離開演武場,一面與身旁相熟之人議論紛紛。
而唐門坐席處,周圍漸漸空了,唐硯池和唐梨卻還在。
無論是剛剛差點被嫁出去的唐梨還是其母唐硯池都是一臉的肅色,神色凝重。
“你看清了嗎,娘?”
“沒有,太快了。”
她們家族就是玩暗器的,然而沈辭這一手,卻讓她們的認知受到了強烈衝擊。
那武器看起來和暗器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暗器,能有如此之速度,和這般強悍的殺傷力。
這君子樓少樓主,當真是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