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一行人又行了五天才抵達楓楹城。
雖是換了騎乘,但由於北夏雖然會騎馬,但速度不是那麼快,所以就耽擱了些。
但是,因為每日做飯的都是北夏,律舟所帶來的那些人在第一日之後,也跟北夏打好了交道,蹭上了飯。
相比於那些乾糧,自然是熱乎乎的飯菜更加合口,更何況還是味道不錯的飯菜。
所以便也沒人計較北夏耽誤行程了。
而途中催促北夏最多的人,竟還是沈辭。
就連端木明,都不是很懂為什麼之前沈辭一直是悠哉悠哉的,最近卻突然急促了起來。
就這樣,一行人終於在七月廿六那天的傍晚,到了君子樓。
位於洛水中上游的君子樓在楓楹城的西側,山清水秀之色,韻天地毓秀。
沈辭一路隨著律舟等人進入樓內,途徑一片楓林,律舟還特意囑咐了沈辭和北夏不要亂走,一旦觸發其中陣法,便是十分麻煩。
北夏重重點頭,亦步亦趨的跟著。
沈辭坐於馬上,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因著美景而心情不錯的吹了聲口哨。
至於陣法什麼的,有人帶著,他不至於還能一腳踩裡去。
白衣少年穿過鮮紅如火般的楓葉林,肩上落了一片楓葉,隨風掉落之際,還留下了些許印記在那衣上,襯得半掩容顏的少年愈發張揚邪縱。
門前勒馬,沈辭抬頭而望,清雅中透著筋骨的三個大字刻在歷經滄桑的楠木之上,懸掛在厚重的大門頂端,訴盡歷史。
門前九階,中央的暗紅地毯與兩側的青灰石磚相互映襯,幽深而又寧靜。
拾階而上,跨門而入,內裡一片青磚紅瓦,錯落有致,秩序井然。
上官鎧在一旁為沈辭介紹著。
西側為演武場,東側是學堂和醫堂,中間為會客廳,西南方為弟子房間,西北方為飯堂,東邊,則是幾座錯落有致的小院子與閣樓。
另有兩座塔樓分立於南北之側,高聳入雲,飛簷簷角劃破殘陽,掛著的淺藍風鈴隨風而蕩,漾於層層疊疊的橙紅燒雲之中。
南樓是對所有弟子開放的,可以在其中閉關,查閱其中典籍,但六層樓間每層都有機關,想要上去,便得自行闖過機關。
而北樓,則是不定時開放的,且只開放前七層,裡面存放的是不會輕易外露的珍寶與典籍。
至於往上的八九層,八層原是給那些元老的練功場所以及議事廳,現也只剩了卓京易一人留守。
而九層,是向來只有君子樓的樓主才能踏入的。
“你們這樓建這麼高...”
沈辭走在青石板路上,仰頭看向那聳入雲天的北樓,抬手開扇遮陽,在面具上打下一層淺薄的陰影。
“怎麼了,少樓主?”
律舟跟在沈辭身後,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有電梯嗎?”
九層啊,這每一層還要比平常見到的樓層高上一半,簡直相當於十四五層樓一般,爬一次很累的啊!
律舟:“...少樓主您說什麼?”
沈辭無聲的嘆了口氣,收回了視線,翻腕收扇,聲音如水撞玉一般,其中還夾雜著少年的幽幽嗓音。
“算了,想來也不可能有...”
他當年訓練時最煩的一個爬樓梯,雖說有用,但他是真的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