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他還因沐元芙的刁難而受了委屈。
卻一直在隱忍,不敢反抗。
這樣的一個人,他本該在舒落別苑安靜的待著的。
就算寂寞了些,卻也舒心自在,活的自由。
可自己卻逼他來了帝都,進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
他一心想要逃離的地方。
本來只是利用的啊!
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高泉貞心煩意亂,內傷又重,竟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所以哪怕沐元溪此刻不在,她卻也沒能跑掉。
安置好沐元容之後,沐元溪從內殿中走了出來,面色如常,無情攝人。
黑色鎏金的錦緞在燭火下閃著流光,裹挾著凜冽的寒氣,一步步的走進了高泉貞的視線之中。
直到那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眼前之時,她才驚覺抬頭。
側目望過去,那搖曳著的燭火僅剩了最後一點,不過幾息,便會熄滅。
“想好了嗎?”
“元...貞?”
沐元溪唇邊帶著冷然的笑意,用剛剛沐元容驚呼之下的名字喚著,讓高泉貞顫了一下。
“你對他做了什麼。”
高泉貞語氣虛涼的問了一句。
“你很關心他啊。”沐元溪沒有回答高泉貞的問題。
“到現在了都還不肯說他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我只是不願...不願看你這個卑鄙小人得逞罷了!”
高泉貞看向沐元溪的眼神中夾雜了一抹怨毒,狠狠的說道。
“想利用我除掉你一母同胞的姐妹,本殿下最看不起你這種人,又怎會助紂為虐,你死了這條心吧!”
聞言,沐元溪忍不住笑出了聲,神色間滿是輕蔑。
“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嗎?”
“你這個南越和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關係如膠似漆的皇女殿下?”
“看不起孤的這種做法?”
“孤倒不知,那個一直以來都心思深沉,運籌帷幄的高泉貞,居然也會有如此意氣用事的一天。”
“僅僅是因為不想讓孤得逞,就放棄自己逃生的機會嗎?”
“高泉貞,你這個理由,也未免太蹩腳了些!”
“明明看我們自相殘殺,你漁翁得利才是更正確的選擇吧,難道連這還要孤教你嗎?嗯?”
高泉貞那蓄了許久的氣息在這一瞬間洩了大半。
指尖冰涼的她忍不住自我懷疑。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如此...意氣用事。
不過是個男人啊!
不過是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