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爺現在想不起來!”
沈辭神情冷漠,眉眼間散發著點點戾氣,繼而冷冷的說道。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啊,總歸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不是嗎?孤可以等你慢慢的,一點點的想起來。”
沐元溪於暖陽下寵溺一笑,讓沈辭的心驀然抽跳了一下,戾氣逐漸散去,心下升起一種難言的情緒。
“不,有關係!”沈辭重重的說道。
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還有在不經意間被挑動的情緒,讓他覺得無法控制。
而他,向來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
而且就在昨天這個皇太女被刺殺的時候,明明不關沈辭的事,他卻莫名的感到一陣憤怒。
心下沒來由的升起一陣爺的人你們也敢動的情緒,然後那種情緒卻又在看到沐元溪將三人擊飛出去之後被瞬間壓了下來。
讓他事後忍不住懷疑,剛剛的那種情緒是不是一種錯覺。
現在回想起那種情緒,那種虛幻與現實相互交織的感覺纏亂紛雜,煩躁感漸漸蔓延了上來,讓沈辭有了一瞬的失神。
而就在這時,那被黑色長棍攔在沈辭一米開外的沐元溪抓住這一時機,側身一閃,轉眼便來至了沈辭身側,右手乾脆的握住了沈辭手持棍子的手腕,將其向下壓去。
沈辭瞬間回神,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沐元溪已將他手腕壓下,還將棍子從他手中抽出,繼而在他耳側低聲說了一句。
“沈辭,孤送你這個,可不是讓你來對著孤的啊。”
沈辭右手一僵,瞳孔微縮,轉頭看向身側的沐元溪,一瞬間,四目相對。
墨瞳鳳眸。
一個清澈寵溺,清亮無垠。
一個星辰遍佈,晦暗幽深。
沈辭的手下意識的放鬆了下來,沒了反抗的意圖,棍子從手中脫落,完全被沐元溪控在了手中。
然而那手腕,卻依舊在她的掌心,腕處傳來那強勁到不容反抗卻又溫柔到極致的力度,讓他心尖一陣發顫,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看,你是不討厭孤的,不是嗎?”
沐元溪清越低斂的聲音於耳邊響起,讓沈辭睫羽微顫,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挪開了視線,抿了抿唇。
沐元溪沒有再急進,手上握著長棍的她將其小心的將其放入了匣中,將蓋子蓋上,右手掌心自然的置於鼻前輕嗅繼而緩緩放下,依舊是那熟悉的藥香,讓她為之神馳。
看著仍舊是有些抗拒的沈辭,沐元溪凝了凝眸,想著自己的來意,昳麗清絕的臉上逐漸褪去了一絲剛剛的溫柔與寵溺,換上了一副屬於皇太女的霸道神色。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箭袖,眸中閃著凌厲的光,不容抗拒的衝著沈辭說道。
“沈辭,孤這次沒給你留任何拒絕的餘地,孤昨日已經向母皇請旨了,所以,你就不要再想著退婚了。”
沈辭聞言唰的抬眸,神色間有些驚異,眉目間露出了些許的慍色,聲音也有些拔高。
“請旨?什麼旨?”
“當然是賜婚聖旨了,這賞賜,可是孤用了四年多來的功勞換的。”
用了所有的功勞只換了這麼一個聖旨,沐憐婭就算是有所猶疑,也不得不給。
而即使是對此婚約有些微詞的沈吟初,也不可否認沐元溪這四年的功勞與成果,對沐元溪這唯一的要求便也無從反駁。
得到答案的沈辭深吸了一口氣,鬢角突突突的跳,感覺血液流動的速度都有些加快。
“怎麼著,你的意思是爺還得謝謝你唄!”
本來婚就已經夠難退的了,這居然還直接請了旨!
這相當於什麼?
這不就相當於在現代直接領了證一樣嗎!
沈辭對此有些抓狂。
那些莫名的情緒他都還沒搞明白,怎麼就突然領證了?
這進展簡直比玉逍遙要領他回家都要來的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