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把圓鏡放到櫃子方便的桌子上擺著，小心翼翼地跟捧著寶貝似的。
她高興過後想起自己剛擔心的事問：“小夢，饒曉青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要不然怎麼突然說要散著去買肉減少量，還一下子給了你那麼多肉罐頭和水果罐頭啊，搞得跟要送你多點東西斷絕來往似的。”
周雲夢沒想到周母這麼敏銳，散著買肉和罐頭的事組合在一起也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她解釋：“沒呢，是好事。現在深秋不冷不熱跑縣城不累，散著買肉曉青那邊也輕鬆些，以後夏冬就還是半個月買一趟。”
“那些肉罐頭和水果罐頭是肉聯廠給曉青她公公和爹的獎勵，知道我愛吃罐頭就全湊著給我了，娘你就收著放心吃好了。”
儘管閨女說得模糊，周母也聽懂了。
肉聯廠能給獎勵，那肯定是饒曉青她公公和爹獲獎了還是升級別了。
人家能這麼捨得湊這麼多珍貴的罐頭給閨女，那肯定還是因為這事和閨女之前寫的那篇文章有關。
這是閨女該得的！
周母提著的心放下，想到櫃子裡那些罐頭就只剩開心了，交代閨女：“你那些罐頭拿回去自己偷偷開小灶，別傻傻地喊你嫂子她們幫著加熱，回頭不給她們吃也不好。”
這些小事周雲夢順著應下：“娘我知道的。”
她扯過包裹掏出三件毛衣來，一件件攤開，“娘你看下這件大紅色的和天藍色的更喜歡哪件？另外一件我拿回去給我婆婆，黑色的是給我公公挑的。”
三個人的毛衣尺碼都是她看著挑的，反正貼身穿有彈性差不了多少。林父那件大點，林母和周母身量差不多挑的同個碼數。
周母看著攤開在床上的三件毛衣，想著這一上午從閨女揹簍包裹裡掏出來多少錢，
她再次心痛：“小夢你這得花了多少錢啊？給我們買這麼多東西，就是沒給自己買。”
周雲夢：“我自己那件毛衣早就買了的。在部隊那邊，我給津平買了件霧藍色的，我自己挑了件白色的，都穿著覺得不錯。”
“津平就交代我，讓我回來後幫忙給他爹孃還有娘你買這種毛衣穿。這可是你女婿的心意，收還是不收？”
周母是知道女婿存摺錢票那些都交到閨女手裡的了。可女婿的錢不還是閨女的錢嗎？
不過這會聽說這毛衣是女婿的心意，她這開心蓋過了心裡的肉痛，笑著應道：“收！肯定收！”
當下拿起大紅色和天藍色的毛衣比劃試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嘴上也不停。
“還好小夢你聰明，剛沒在你嫂子們面前拿這毛衣出來讓我挑，回頭傳出閒話來就不好了。”
傳到親家母耳朵裡，兒媳婦買了毛衣先拿過去讓娘挑，聽著總是容易不舒服的。
人就那麼顆心，別去賭那些有的沒的，小心點好。
周雲夢應：“這我知道。娘你穿這大紅色還挺好看的，喜慶！”
周母猶疑：“會不會太豔了？”
周雲夢一聽就知道她也喜歡這件的：“豔又怎麼樣，馬上過年了就得穿喜慶些。”
這毛衣能穿到明年開春回暖了。
周母聽了點頭笑：“行，那就這件了。你說你今年給我做了件秋衣，津平又讓你給我買了件毛衣，還有去年的棉襖，我這新衣不斷啊。”
這一年裡得的新衣服，都能趕上過去半輩子的了。
周雲夢眉眼像染了春光般柔和：“這樣的日子才有盼頭是不？”
周母：“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