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通知程家,程諾轉學到鄉里的事情,安晚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準備…
在去程家的早上陰雨連綿,下雨最好還是下一場暴雨然後雨過天晴,那樣也讓人感覺爽快,說下沒下,不打傘把衣服都淋溼,天也陰沉沉的讓人格外壓抑。
安晚一手提著殺好剃完毛的母雞,另一隻手打著傘,程諾在傘下低著頭一步一步地走著。
走到家樓下的時候,她拽著安晚的衣服,睜著眼睛問:“可不可以不上去?”
“程程,那也是你的家,沒事的。”安晚捋了捋程諾額前潮溼的貼在腦門上的頭髮,微涼的手指撫摸著程諾的額頭,好像想傳遞給她什麼力量,但自己比她還要害怕…
一敲門,就看見安言圍著圍裙,屋子裡充滿了蔥花爆鍋的香味,其實走在樓道就聞到了。
要說…安晚也很久沒有看到安言,自從她結婚以後…
程諾的手緊緊地牽著安晚的手,攥的時間長了手心都出汗了。
“姐。”阿晚說。
“進來吧。”安言看了眼程諾,但眼神很快就看向別的地方了。
安晚看了眼腳上的泥,蹲下脫下了腳上的鞋,穿著襪子踏進去,程諾呼哧呼哧地跑進去從門口的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鞋號對安晚來說有些小,程諾穿又有些大。
“小姨穿這個,這是我的鞋。”
“小姨的鞋髒就不穿了,你快把鞋換了,別把地踩髒了。”
程諾看了眼手上的拖鞋,扔到了地上,然後左腳踩著右腳跟,把右腳的鞋脫下來,又用同樣的方法脫下了另一隻鞋。
安晚彎腰把程諾的鞋撿到一起放在櫃子上,把那雙拖鞋放在程諾面前,程諾伸腳穿上,應該是大人的鞋,程諾穿上那雙鞋走路有些滑稽。
程諾的奶奶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冷眼地看著進門的一大一小,冷哼了一聲。
程鑫看見程諾回來,從沙發上跳下去,指著程諾說:“你不是說你在也不回來了嗎?大話精。”
“你在說一遍我就把你門牙打掉!”
程諾衝到安晚前面,揚著臉吼著程鑫,程鑫的門牙才發完整,前幾個月還是一顆門牙說話漏風,沒少被程諾笑話。
安晚拉了拉程諾,程諾退到了後面。
程家老太看著一直站著的安晚和程諾,眼神抵著沙發的另一座讓她們坐下。
“別站著了,像誰不讓你坐一樣。”
安晚就著位置坐下,程諾站在她的旁邊。
“你也坐,別到時候傳在別人耳朵裡說我們程家虐待小孩,我們程家可受不了這麼亂扣帽子。”
“安家二小姐你說是不是?”
此刻用笑裡藏刀來形容更合適不過,程家老太眯著眼睛,嘴角也揚起來可這讓安晚看起來卻格外諷刺。
“我在家每天都坐著還能躺著,沒人說你讓我站啊,程鑫你到時候別亂說話。”程諾趕緊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