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是非道人好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是非道人這個操作,我是真沒想到。
是非道人看出了我的驚訝,微笑道:“世上的事,自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流言蜚語,庸人自擾而已。”
是非道人倒是想得開。
不過,我不是過來跟他論道,問明白了我想問的事情,也就轉移了話題:“道爺的意思:我大概聽明白了。”
“既然,陷陽河屬於六扇門監管,難道六扇門不能去看看自己下設的機構麼?為什麼非要走押解囚犯的流程?”
是非道人搖頭道:“六扇門和流放之地並不是一個機構。那裡有另外一批人在鎮守。”
“說起來,當年六扇門寧願跟術道撕破臉皮,也要取消流刑。至今都是一個謎團。”
“歷代捕神,沒有人不好奇當年的隱秘。”
“但是,每一代捕神也都在告誡繼任弟子,不要去探查陷陽河。除非,那裡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聽到這裡反問道:“既然,六扇門已經斷絕了跟陷陽河方面的聯絡。又怎麼會知道陷陽河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是非道人站起身來,輕輕推開牆上的暗門,指著門裡那尊身上纏滿了鐵索的銅人道:“這尊銅人身上的九道鎖,就是陷陽河方面傳訊的工具。”
“鐵索斷裂,就代表著那邊出現了問題。”
“第一道鐵索斷開是在六扇門解散的前夜,也就是那天,最後一代捕神,才做出了把通往陷陽河秘寶一分為四的決定。”
“第二道鐵索是在北雁驚雲出發前往陷陽河的第二年,那時鐵索忽然斷裂,我本來想要過去一探究竟,卻因為沒有地圖,遲遲沒能動身。”
“第三道鐵索,是你們攻陷了寧康寺之後。”
“九道鎖斷了三道,說明陷陽河那邊已經發生了重大變故,我想不去陷陽河都不行了。”
我點頭道:“你所說的囚徒,怎麼處理?又由誰來審判?”
是非道人道:“囚徒,我有現成的人,左右四間房裡各有一個囚徒。只可惜,我明明知道他們有罪,卻沒能讓他們認罪。所以遲遲定不了他們的罪。”
“你們能給其中兩個人定罪,我們就能押解囚徒上路了。”
“至於說,誰來審判……”是非道人苦笑道:“捕神就有審判術士的權力。”
是非道人長嘆了一聲道:“做官的人,什麼都可以不學,但是不能不學如何自保,三法司的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