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秦懷玉等四人坐在地上,相互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不由得放聲大笑,這一次抗旱之旅,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從身體到心靈都是一層洗禮。
程處亮忽然道:“快看,三哥在那邊!”
“還真是三哥,我們過去吧!”秦懷玉道。
四人疾步走向李恪,“三哥,你也在啊?”
“是啊!你們也在啊!這次旱救災辛苦你們了,不過這苦值得,這不?老天爺終於下雨了,老百姓也能有一個好收成了…”李恪微笑道。
“是啊!終於把這雨盼來了,之前錦衣玉食、炊金饌玉,沒覺得食物有多珍貴,經過此次抗旱救災,才發現老百姓是真不容易啊!”柴哲威唏噓道。
李恪聞言,感同身受,不由自主的念起李紳那首憫農詩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詩,三哥這首詩簡樸厚重,語言通俗質樸,音節和諧明快,寥寥幾筆,便概括了農民勞作的艱辛,感嘆勞動果實來之不易,告誡了世人要珍惜糧食…
三哥厲害啊,不愧為大唐第一才子,詩詞聖手…”秦懷玉誇讚道。
其他三人也極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如果沒經歷過這場抗旱救災,他們或許沒有這麼大的感觸,但是經過這次抗旱,平時不知民間疾苦的他們第一次感受到普通百姓的的不易,四人才真正體會到他們所吃的糧食,每一粒都是如此珍貴。
憫農詩其實有兩首,這是其一,還有一首同樣非常出名,“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他們的作者都是同一位詩人——李紳。
但這位寫憫農詩的李紳卻並不憫農。
李紳,字公垂,祖籍亳州譙縣人(今安徽省亳州人,原本來自小仕宦家庭,父親曾在烏程縣衙供職。
只是,李紳6歲那年,父親過世,只好隨母遷居潤州無錫生活。家庭的變故及隨母親顛沛流離的兒時歲月,使李紳更加感受到底層生活的艱辛,尤其是目睹終日勞作的農民長年辛勞仍溫飽得不到保障的辛酸苦楚,讓早年的李紳給予了農民無限同情。
這個時候的李紳的確是憫農的,只可惜,在科舉入官後他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隨著官位的一步步上升,生活逐漸開始奢侈起來。
據說他吃一頓飯有時要耗費數百貫錢,特別是他喜歡吃雞舌,每餐一盤,要耗費活雞三百多隻,致使院後宰殺的雞堆積如山,由此可見奢侈到了什麼地步。
李紳做官之後,根本不會體恤百姓的粒粒皆辛苦,而且為官暴力,讓百姓經常擔心受怕。
很多人甚至外出逃難,下屬向他報告:“本地百姓逃走了不少。”
李紳卻說:“你見過用手捧麥子嗎?飽滿的顆粒總是在下面,那些秕糠隨風而去,這事不必報來。”
單從這句對話就不難看出,李紳早已不是當年的李紳了,而轉變為一位視百姓如草芥的冷血官僚。
……
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