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卻未及著惱,而是一頭霧水。
自己幹了什麼了,令房玄齡如此惱火?
張玄素亦驚訝與一向沉著冷靜的房玄齡怎會如此失態?但他知道,必然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否則房玄齡絕對不至如此!
“玄齡,有何事,大家坐下來商議一番,何必如此氣惱?”張玄素勸解道。
“商議?”房玄齡狠狠一跺腳:“禍事就要臨頭了,還有何商議!”
三個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發懵,不知房玄齡到底是怎麼了,居然如此暴躁?
孔穎達皺皺眉,不悅道:“把話說清楚,糊里糊塗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也就孔穎達的年紀和在士林中的地位,可以在房玄齡面前倚老賣老,名聲響亮如張玄素,也得對房玄齡客客氣氣,說話都得留著分寸。
李承乾也道:“是啊,到底何事如此?”
房玄齡氣道:“何事?何事殿下自己不知道?您陷害魏王殿下的事兒,被陛下識破啦!”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炸雷在大殿中炸響,炸得在場三人頭昏目眩,心驚膽跳。
震驚之餘,李承乾仍舊一臉莫名其妙……
“孤……啥時候陷害青雀了?”
……
一日,李世民來到李泰府上,父子二人正其樂融融親切交談,屋外,李君羨忽地走進來。
李世民眉頭一皺:“無論何事,待回宮再說,朕陪著青雀好好說會兒話。”
“陛下,”李君羨一臉沉重之色,並未應從皇帝的吩咐,反而上前一步,瞄了一眼榻上的李泰,低聲道:“門外有自稱是魏王府家奴者,手持血書,口口聲聲有魏王殿下的十條罪狀,想要呈送陛下御覽……”
突然的變故,令天下最具權勢的父子兩個目瞪口呆。
李泰使勁兒嚥了口吐沫,呆呆的說道:“孤的家奴?”
李君羨點頭:“此人自稱如此。”
李世民臉色陰沉:“把人給朕帶進來,朕倒是要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奴,能幹的出賣主求榮這等事!”
“諾!”
李君羨領命,退了出去。
床榻之上的李泰呆愣半天,嚇得渾身大汗淋漓,這病居然好了……
意識到此事絕不尋常,李泰一個骨碌爬起來,赤著腳蹦到地上,“噗通”一聲便跪在李二陛下面前,惶然叫道:“父皇,孩兒冤枉……”
李二陛下斥道:“冤枉?爾尚未知曉人家說的罪狀到底為何,你便叫起了撞天屈,不嫌為時過早麼?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且回榻上去,生著病呢,還這般毛毛躁躁,胡鬧!”
知子莫若父。
李二陛下的確寵愛李泰,但是他更清楚,自己這個青雀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最起碼跟謹慎持正的君子那是不沾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