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不代意識到自己被這小子耍了,一點刑都沒上呢,自己就把底細都給交代了……
他倒不是懊惱於身份洩露,自己是欲谷設的親兄弟,只要亮出身份,這些唐人不敢將自己怎樣,頂多讓欲谷設那些金銀珠寶將自己贖回去,否則面對突厥人的報復,他們也很是頭疼。
他只是覺得這麼輕易的將身份交代了,是不是有些不夠硬漢?起碼捱上幾樣唐人的刑罰再說呀…
於是,有些懊惱的阿史那不代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以此顯示自己的剛硬,自己可是阿史那氏的雄鷹,便能太慫了……
審問阿史那不代的白袍小將正是薛仁貴,見阿史那不代拒接說話,他也不惱,仍舊笑呵呵的說道:“只問你一個問題,回答了,立馬放人。”
阿史那不代不說話,繼續展示自己的剛烈強硬。
薛仁貴瞅著他看了一會兒,沒說話,只是擺擺手,便有一個士兵上前,將一個黑漆漆的破布團塞進他的嘴裡。
一陣強烈的尿騷味和馬糞味燻得阿史那不代胃部猛烈的抽搐,使勁的乾嘔起來。
薛仁貴從他身邊繞開,到了另一邊,臉也轉了過去,說道:“給你一個機會,據實交代,不然本將軍有一百種方法收拾你。”
阿史那不代轉過頭,這才看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四肢分開被牢牢困在一張木板上,跟自己的姿勢一模一樣,是那個欲谷設派來監視自己的副將。
阿史那不代突然有些幸災樂禍,他很想看到這個總是跟自己不對路的傢伙倒黴。
事情正如他所願,那傢伙很硬氣的拒絕了。
那麼接下來就要動刑了麼?阿史那不代有些期待的想著。
果不其然,薛仁貴笑眯眯的命人抬來刑具,阿史那不代覺得這小子越看越讓人討厭,好像任何時候都不能讓他發怒,總是一副笑眯眯很欠揍的表情。
但是等到那副將的慘叫聲差點刺破他的耳膜,阿史那不代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震驚了!
一捅滾燙的開水,一瓢一瓢的潑到副將的大腿上,轉眼見皮肉就被燙的起了一片一片亮晶晶的水泡,然後水泡破裂,血水橫流。
接著,一個兵卒拿起一把鐵刷子,狠狠的在那條已經熟透了的大腿上刷了一下……
刷子帶走了皮肉,只是一下,就露出裡邊白森森的腿骨,下一刻,鮮血狂湧而出,副將頓時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那兵卒又舀了一瓢開水倒上去,將副將疼得又醒了過來,然後又是一刷子下去……
阿史那不代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陡然升起,一向自詡硬漢的草原雄鷹,頓覺胯下一熱,尿了……
他只覺得原來突厥人實在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民族,唐人的這些招式,實在是隻有地獄裡才能存在的酷刑!那是一種讓人的靈魂都恐懼顫抖的殘忍,能將任何堅強的意識瞬間擊潰!
唐人太會玩了……
看到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副將,阿史那不代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這一刻他徹底怕了。
薛仁貴對著阿史那不代依然笑眯眯道:“來,給這位阿史那家族的嫡系子弟也來一遍,讓他好好享受享受…”
“偌…”
阿史那不代大驚失色,急忙道:“不要啊!你想要知道什麼,某全說…”
薛仁貴笑容滿面道:“這就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