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妃那邊,聽說似乎也有個親戚女孩兒想安排。”
這也是人之常情,並不新鮮。
但站在趙良和李得福這位置上,他們自然要一心為貴妃打算,這也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安危,不能讓這些人順心如意,不然的話,只怕她們的爪子都要伸進會寧宮來了。
趙良瞅了個空子,跟顧昕回稟這事兒,顧昕想了想,忽然問:“顧家還想送女兒入宮來著,顧夫人保不齊這兩天還要進宮來。”
香珠哼了一聲,雖然當著娘娘不好說什麼粗話,但是對顧夫人她是真看不上:“她以為皇宮是她家後院兒,想進就進嗎?就沒見過這樣的蠢人,以前娘娘算是她的晚輩,聽她幾句訓斥就算了,現在娘娘是貴妃,她不過是臣子之妻,卻還敢在娘娘面前放肆,娘娘不應該放任她,應該好好申斥,給她點顏色看看,或是傳話出去,剝了她的誥命身份才是。”
“不打緊。”顧昕中午用了荷葉飯,這會兒泡了一杯蓮心茶,裡頭還擱了蜂蜜,喝起來清香微甘,蓮心炮製過,也並沒有那股清苦味:“我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也懶得和她計較。”
有時候看顧夫人蹦躂,顧昕還覺得挺可樂的。以前她就不怕顧夫人,現在當然更不怕了。
顧家好歹過去幾年裡給她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住處,她那位伯父不算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個壞人,做官也還可以,顧昕願意給他留體面,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
但香珠說的也對,顧夫人再這麼鬧騰,那對誰都沒好處,害人害己,還是給她那位伯父大人傳個話,讓他管好老婆。
正巧香珠也問:“顧大人好歹也是從二品高官了,按說人不糊塗,怎麼這樣放任顧夫人?”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顧昕說:“我這位伯父小時候也窮過,是靠了岳丈才能一直讀書考了科舉做了官。他早年在外任做官,聽說還生過重病,也是靠著夫人衣不解帶悉心照料才轉危為安,對她就一向硬氣不起來。顧夫人以前也沒這麼狂妄,這幾年顧大人仕途平順,連連升官,她奉承聽多了,就不知收斂了。”
照香珠看,顧夫人本來出身就欠缺,丈夫步步高昇,她的眼界見識跟不上,脾氣卻一發不可收拾,這或早或晚,肯定要給顧家招禍的。
別的不說,她這使勁兒的想讓閨女進宮,還覺得自己閨女能當皇后,這話傳出去落在有心人耳朵裡,就能生出不小是非來。
這樣的母親,想必也教不出什麼好兒女。
香珠轉頭和趙良商量,顧家這倆閨女想進宮的事情,務必不能讓她們如願了。
趙良應道:“你只管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兒辦妥。”
顧家想送女兒進宮,按說不是件難事,難的是進宮之後,真以為得寵是那麼容易的事?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如願了?後頭有吃不盡的苦頭等著呢。
天氣一天比一天更熱,春裝還沒有穿幾日,又該換上夏裝了。
陳妃病了,據說是中暑,腸胃不適,一連幾日只能喝點湯水。
李妃也又病了,這次聽說不是裝病,是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