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辛幼慈窮盡這一身醫術,全力救治,沒有草藥作輔,仍然是白搭。“阿慈姑娘過譽,事關黎民百姓,鄭某義不容辭。”
好歹也算老熟人了,場面的話兩人都不願意多講,互相說這一兩句就算頂天了。
濟善堂人來人往,也不是長談的地方,辛幼慈便道,“這樣,五日之後我做東,地點就在金玉樓,請謝少俠、鄭公子前來一敘。”
“那敢情好,有阿慈姑娘出錢,金玉樓怎麼也得吃個夠啊!”謝徘徊一聽金玉樓,就已經饞的流口水了。
倒不是饞什麼美食飯菜,而是聽說這金玉樓的瓊花露酒可謂一絕。
他每次路過,都忍不住要在門口多聞一會兒再走。
實在是香得醉人,直勾心魂。
鄭微道,“阿慈姑娘誠心相邀,鄭某哪有推辭的道理。”
五日之後,金玉樓前。
謝徘徊與鄭微早就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辛幼慈身後跟著一個小尾巴——木杳,才姍姍來遲。
“抱歉,我來晚了。”辛幼慈撫著胸口,嘴唇微張,輕喘著氣。
媽的,要不是小瘋子突然鎖門不讓她出來,她也不至於磨蹭這麼長時間。
“無妨,我與謝兄也剛到不久。”鄭微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但因為沒有超出約定時間,並沒有發作。
“可算來了!走走快進去,得先上壺好酒才成。”謝徘徊更不計較什麼了,也是知道有好酒,才早早在此等候。
辛幼慈唇角勾起,自通道,“好酒自然少不了,一定讓謝少俠和鄭公子吃到過癮。”
幾人說著就往金玉樓大廳裡走。
招呼過來小二,辛幼慈報上了幾天前訂的包廂。
“客官,您這邊請。”小二領著一行人上了二樓。
在上樓過程中,有位男子似要下來,樓梯又很窄,兩撥人只能貼著邊走。
本來在正常不過的一次擦肩,小二見了他卻差點一個趔趄,得虧他腿腳倒得快,不至於摔一個大跟頭。
辛幼慈就跟在他身後,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那男子著錦藍色織紋圓領袍,頭戴冠玉,面容不凡,見自己被打量,還對她報以微笑示意。
一個從頭到腳溫潤到頭髮絲的男子,居然讓小二的眼裡流露出恐懼,失態到差點摔倒。
她眼神微眯,有意思……
包廂裡環境雅緻,從字畫古董到屏風擺設,無一不體現著主家人不俗的眼光和品味。
香案上點著一爐香,嫋嫋香氣盤旋迴轉,既不會喧賓奪主,破壞菜品的香味,也能令人心平氣和,心曠神怡。
菜是提前點好的,揚州三頭宴,即清蒸蟹粉獅子頭,扒燒整豬頭,拆燴鰱魚頭,再輔以四個冷菜,四個熱菜,一個湯菜,幾道點心和水果拼盤。
最後,瓊花露酒一上,酒香醉人,正所謂低調的高傲,令人難以忽視。
天下聞名的食府——金玉樓,果真名不虛傳。
在座的都是以心相交的摯友,幾人吃吃喝喝,多了份真心,少了份虛假,氛圍好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