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幼慈瞟了一眼夜明珠就不再看了,搖了搖頭,道,“我不缺錢。”
“……我,我還有別的。”芳姑開啟包袱,把她自認為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你看看想要哪個,都拿走也行,只要恩人能收留我。”
“我不要,你都收起來吧。”辛幼慈搖了搖頭,堅定的拒絕了她。
“啊?”芳姑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沒想到辛幼慈看起來柔柔弱弱,卻根本不好說話。
在她一籌莫展,快要絕望之時,辛幼慈發話了,“我可以留你到你傷好為止,但你傷好之後,就要自己想辦法了。”
“……哦。”
芳姑心裡清楚,她根本沒受什麼重傷,就算她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的呆在這,也就只有三四天的時間。
從前在家有下人伺候著,有爹孃寵著,覺得一個人闖蕩江湖根本就不是事,而且還特別風流瀟灑,可現在才出來幾天,她就被一推小事煩的頭痛了。
而且,這還只是特別日常普通的那種。
怪不得在家裡爹孃老罵她,原來自己真的很菜。
方才辛幼慈說完就走了,看都沒看一眼桌子上的東西,芳姑此時再看,只覺得難堪。
可這真的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喪氣的將這些東西收進包袱裡,芳姑看到了包袱裡最裡層裹得最緊的一個布包,她珍視地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面是她縫製的一個荷包。
單上面的仙鶴凌雲圖,她就繡了整整三天。
並不是她手藝有多差,只是覺得既然要送給心上人,就必須是最好的,不能有一絲馬虎,半點瑕疵也不許有,所以前前後後才繡了三天。
為此,還被她弟弟嘲笑了好久,說她一介江湖兒女,居然學什麼大家閨秀繡荷包,真是笑死人了。
芳姑眸光一斂,攥緊手中的荷包,她決定了,從明天起,她就出去打聽鄭微的下落。不管他人是否在揚州,為了愛情,她都不打算半途而廢。
“阿慈姐姐開門,有人找你!”院門外是小富叫門的聲音。
酒肆後面雖然也有一個小房間可以安置,但為了保證安全,辛幼慈和木杳幾乎從不在酒肆睡,而是在附近租了一個院子。
開啟門一看,居然是老熟人了。
“謝少俠,鄭公子?”
辛幼慈有些意外。
儘管只是那天相識,但怎麼說這二人也不像會湊在一起的人。
“阿慈姐姐,還有我!”小富從他們中間擠出來,強行刷存在感。
“人小鬼大!”辛幼慈颳了刮他的鼻子,半蹲下來,平視和他說話,“臉上的傷好了嗎,香會那天我可是看見你了!”
真是小饞貓,挨趙大娘揍了一頓也要去香會。
小富轉了轉眼珠,一本正經道,“我也看見阿慈姐姐了,還有木杳哥哥,你們一起在吃湯圓,然後唔……”
辛幼慈手比心快,伸手就將小富的嘴捂住了,以防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那她就真的社會性死亡了。
“小富啊,這是姐姐給你買的董記酥糖,吃完就自己去玩好嗎,哥哥姐姐還有話要說。”
小孩子到底是嘴饞,有了酥糖,小富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