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銀行卡里的數字，衛一柔沉默了一秒，狀似隨口問道，“怎麼這麼多啊？”
這筆錢以她現在的眼光來看，絕對不算多，還沒有一個代言費來的快，可卻不是她助學金該有的數字。
“別站著了，坐吧！”
鍾老師剛接完熱水回來，給她倒了一個紙杯。
“這是你這兩年多攢的，包括學費書本費什麼的……”見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鍾老師的話匣子也慢慢開啟，絮絮叨叨的說著。
紙杯裡的熱水變得溫熱，衛一柔手裡捧著，一口沒喝。
如果不是鍾老師說話間還流露出當年那副模樣，她真的恐怕認錯了人。
一番傾吐，痛快至極，鍾老師又有幾分慨然，
“當年你沒回來不知道，雖然背後使小動作的同學都已經轉學了，但辛幼慈還是以非常強硬的手段迫使學校公佈了那件事，為你證明清白。不過這兩年都沒什麼學生敢再犯了，畢竟前車之鑑擺在那呢……”
“……”
真的嗎，衛一柔心裡打鼓不敢相信，原來暗地裡，她為她做了這麼多。
“其實，咱班好多同學雖然不明說，但內心裡還是支援你的，畢竟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裡……”
無意識的垂眸看著紙杯裡的水，衛一柔一瞬間眼眶裡湧上淚珠，心中百感交集，複雜無比。
就好像小時候一直想要卻從不奢望的棉花糖，突然有一天被告知這本來就是你的。
有一朵最大最甜的，一直在等你來拿。
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呢，是興奮，是驚喜，是悔恨，是怨懟……太多種情緒雜糅，反而讓衛一柔一時無措。
時過境遷，娛樂圈裡沉浮幾年，早就讓她失掉了隨時感性的能力，她甚至有一種荒涼的淡然，失去的早已失去，彌補還有什麼意義呢。
輕扯嘴角，她想應聲附和兩句，卻終究說不出口。
倒是鍾老師，和從前一樣神經大條，對她回校的舉動異常興奮，將桌子裡私藏的小零食都拿了出來。
當中六七分的可能性是因為她現在變成了小有名氣的大明星，讓鍾老師在辦公室裡極為長臉。衛一柔毫不懷疑，如果可以，他甚至還想讓她去校長辦公室繞一圈，昭告全校。
果然不出所料，“一柔啊，老師現在還帶了一個高一的班，你一會兒跟我去斑裡，給大家傳授傳授經驗吧。還有啊，校領導們其實也都很想見見你……”
“我下午還有工作。”衛一柔婉言拒絕，對於這類交際應酬，她顯然得心應手多了。
既不會令對方尷尬，也不會將自己陷入兩難之境。
送到教學樓底下，鍾老師幾次再想開口，都被衛一柔不著痕跡的打斷，“……就送到這，您回去上課吧！”
“哎你這孩子，嫌我老了，嘮嘮叨叨了是不是……”
再次魔音貫耳，衛一柔半側著身子，心裡不耐，思索著要不要給葉大信發個訊息，讓他趕緊來接她。
“哎喲——”
一閉眼再一睜眼的功夫，衛一柔人就已經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