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別緊張，好好發揮就行，就像平時練習一樣……”葉大信身上掛著大包小包，也不管衛一柔聽進去沒有，只絮絮叨叨的在她面前說著，不知道是安慰她安慰他自己。
衛一柔低頭刷著手機，漫不經心的答道，“我知道。”
該背該記的內容都在她腦子裡了，現在再複習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玩會手機，消磨時間。
快速翻動的指尖突然停下，目光凝住在一條系統推薦的動態上。
無意外又是一張糊到不能再糊的圖，右上角顯示已有幾十萬的閱讀量。衛一柔順著藍色熱搜詞條點進去，發現這個話題下還有許多更清楚的照片和影片。
畫面中，校服女生走在前面，男生跟在後面，雖然在生氣鬧彆扭，周圍的人群也亂哄哄的，但二人之間那種特別的感覺是誰也插不進去的。
更讓衛一柔覺得刺眼的是一張酒館裡偷拍的圖，木杳俯著上半身，側臉與辛幼慈耳語，他們共拿一瓶酒，氤氳的燈光下，她甚至能感覺到木杳渾身散出的的歡欣。
這正是她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
表情逐漸失控，她攥緊手機，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骨節發白，就像有一隻螞蟻，在一點點啃食著她的心臟，又疼又癢，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是她的位置，那明明就應該是她的，怎麼能任由隨便一個男人佔據著。
他憑什麼！
她到底差在哪裡！？
隨便點開一條動態的評論，都是瘋狂的讚美和羨慕。
XXXX：嗚嗚嗚……又見到神仙情侶了，感謝我媽讓我這個時候能玩手機，不虧了……
XXXX：之前有人噴小哥哥太陰鬱，配不上仙女姑娘，拜託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行嗎！果然神仙哥哥只有和仙女姑娘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帥的，那表情，那氣質，還有誰！！！！
XXXX：前排留名，這波不虧~
XXXX：截圖幹什麼，愣著呀！
……
沒過一分鐘，網友們包括衛一柔就發現，這些動態包括整個熱搜都已經不見了。即使記著剛才詞條的關鍵詞再去搜尋，也沒有任何相關的資訊可以查到。
彷彿從來不存在一樣。
再重新整理一下，衛一柔就發現自己的賬號已經被登出了，她幾次試圖登入，系統都顯示賬號不存在。
後來，網友們習慣性的戲稱他們為神仙情侶，以防觸發“消失”功能，說著神神秘秘的話，以及炫耀著自己被登出過無數次的賬號，不知情的網友還以為是他們集體杜撰出來的。
唯有見識過神仙情侶真顏的人，才是深藏功與名，笑他們太年輕。
即使多年以後，不少淡出社交圈子的網友憑藉著一句淺淺的暗號都能相互對上，不外乎其他，而是那樣的容貌，那樣的氣質，那樣神仙般的愛情，不論是誰，都難以忘懷。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一柔，你還好吧？”
葉大信原本自顧自地說著，突然發現他面前的衛一柔不知何時面色發灰，雙眼無神，像是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一般，渾身透著一股喪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