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花開聽著她的話,想到了兩年前李蘭芝的那次意外。
當時,搶救室裡的她失血過多,急需A型血,而醫院裡的血庫又告急了。
那時候確實有一個女孩出來獻血了。
只是,大家都以為那個女孩是時珊珊,因為她不久後就拿著親子鑑定報告找上門來了。
“時珊珊進時家之前跟你商量過嗎?你同意了?”
“不!誰會願意把自己的父母讓出去呢?”
時佳人說起這事就哽咽得厲害!
明明那天拿著親子報告上門去的人該是她啊!
可是——
“時珊珊是後來才告訴我的。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她早就預謀好了。”
“怎麼預謀的?”
“在那之前,她總誇我唱歌唱得好聽,只要找到機會,一定能成為大明星。我也是窮怕了,所以才會聽了她的鬼話,進了夜總會唱歌。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欣賞我的歌聲,可是後來,那些人看我的目光漸漸變了樣……”
時珊珊的手攪著衣角,低低的聲音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分顫抖。
時花開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
換做任何女孩,被一群覬覦的目光盯梢過後,都會留下陰影的。
“我想離開,可當時的我連房租都交不出來。珊珊的學費也沒著落。迫於生計,我不得隱忍著,想著熬過那個月,先把學費和房租湊出來就好了。
可是後來誰知道呢,就在時珊珊揹著我偷偷去時家的前一個晚上,有個醉漢對我動了手……
我也是害怕,將這件事告訴珊珊後,她跟我說,時家注重名譽,我貿然相認只會讓他們覺得噁心,說不定還會不認我。更何況,當時時家還有一個你。”
時佳人說到一個你的時候,目光怯怯地瞟了時花開一眼。
時花開嗤笑:“她跟你說,我刁蠻跋扈,目中無人,你就算得能順利相認進時家,肯定也過不了我這關,是嗎?”
“對!”一直以來,時珊珊都是這麼說的。
而她,因為那個醉漢留下來的陰影,一直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角落裡。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見不得光的臭蟲,害怕見人,更害怕被嫌棄……
“行了,這幾天,你暫住我那吧。”
時花開拿出她新房的鑰匙,要言希帶她過去。
畢竟,言希是個男人,兩人住在一起不合適。
時佳人一把抓住了她:“你願意收留我?”
“只是暫時的。”
“那之後呢?”
時花開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緊張和害怕。
她輕嘆道:“之後,我送你回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