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人在這,此地又是收復本魂所有分體的地方,您在外也沒人,難道就不怕局面超出控制嗎?”
“還是說,您堅信千里前輩,朱籠院長跟英閣老他們能穩得住大局?”
玩這麼大,不怕崩盤?
帝王低頭整理有些狼狽的衣物,淡淡道:“只要能出去,自然不怕控不住場子。”
“不過以前就對此地好奇,能來一次也是不容易,不必趕時間。”
他站了起來,彼此初始的狼狽,現在又變成了風度卓越的心機帝王。
扶川:“”
她忽然覺得這人也是故意把自己弄進來的了。
她心裡有些警惕,怕其中有詐,於是故作漫不經心問:“陛下,史記裡面是否記錄這個海噬地若是當年邪魔凰無厭鍛造三角叉的地方,那此地當年應是它的地盤,那是否——它是有意吸取不死凰血脈的後裔。”
“比如我,比如您。”
帝王回頭看她,“你是想說你我是不是被邪魔選中的傳承人,不是你,就是我。”
“或者,本身我就是邪魔?”
釣魚佬講究願者上鉤,從不打彎鉤?
扶川心裡咯噔,但表面平靜道:“不管陛下您是不是,在這個海噬地為費恩等人設計為最後一環,利用它的特性把我坑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必死了,說到底還是您救了我。”
“做人有時候論跡不論心。”
其實她還是起疑心了,因為那個戒指,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它?
帝王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沒信,“記錄裡面提及凰無厭是在海噬地之中成就的神級,孤一直很好奇,這樣的特殊地帶,他如何突破,想來有些玄虛,而且海噬地吞噬萬物,又反生出強大的海域洋流,能量轉換系統核心在哪?你我若是找到它,自能突破此地離開。”
扶川從善如流,只說帝王帶路,她一定跟著。
主打一個乖巧聽話懂事,以及敷衍。
帝王挑不出錯來,顧自往那密林走,路上兩人一邊取那小草壓制傷口。
說來也好笑,倆王族數一數二的人物愣是蹲在屬下挖草,一邊挖還一邊研究。
“那紫色顆粒應該是陰噬菌體。”帝王忽然說。
扶川故作發愣:“什麼紫色顆粒?”
帝王:“你看不到?孤以為你能這麼快找到解救之法,是你的瞳術跟體內有更強的洞察天賦。”
扶川:“沒,就是植物學跟能源學裡面有提過一些倒是陛下,大家都是不死凰族的,您就看得到這些什麼顆粒,我就看不到,要不說您是帝王呢。”
她七彎八拐有理有據系統化介紹了一大堆,能掩蓋住她的洞察能力,又不動聲色反過來刺探他的瞳術。
她就不信這人沒有什麼底牌。
是不是單純的不死凰族還有待商榷,但十有八九有第二種血脈。
帝王:“沒什麼,孤讀書不多,沒你這麼有文化,只會區區一點神棍算學,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扶川:“”
人家是君主啊,不需要說真話的,還能冷嘲熱諷陰陽你,你能怎麼辦?
反正現在就是兩邊都對對方起疑。
但扶川不確定這人的目的。
大概對方也不知道她的虛實
尷尬中,帝王用樹枝挖出了草根,但草根下面還帶了一點東西。
一團黑乎乎的,散發著類似松露氣息的東西。
扶川: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