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等到她媽換了身新衣服出來，一身亮氣的綠色裙子，才得到回答。
“在他媽那。”
蔣怡婷哦了聲，“我猜到了，那是在村裡，還是在養老院，還是在醫院？”
她媽媽走到鏡子前面打扮，“在村子裡，你二爹家老房子。”
蔣怡婷生平以來，見這位二爹的次數，屈指可數。
“二爹啊，他回來了？”
“沒。”
“二伯母呢？”
她媽說，“不知道啊，回來後就沒再跟我聯系過，回她家了唄。”
蔣怡婷聽她媽現在說話，特別有種她婆婆的意味，語氣什麼的都變得歡快了很多，她偷偷地笑，適當給出一些穿搭方面的建議，“媽，我覺得你應該散開頭發，紮著沒有生氣。”
“媽是扁頭，散開難看。”
蔣怡婷：“……扁頭，難看？”
“那可不，想當年，你媽費多大勁，給你睡了個圓頭，紮個高馬尾，看起來多精神？”
蔣怡婷冷不丁一想，她確實也覺得她這頭型很好看，許一林那個頭也是這樣，但婆婆說，是他小時候太皮了，根本不躺。
她吃完飯，簡單把碗一洗，出來再一看，她媽都開始化妝了。
熟練，而且均勻的，上著粉底。
蔣怡婷今天像剛剛認識她媽一樣。
“這都什麼時候買的？”
劉若梅說，“哪是我買的，你婆婆給的。她今天也要去看比賽，我得用了讓她高興高興啊。”
——
等到許一林開車來接他們，蔣怡婷往副駕駛上一坐，嘴就沒停下來。
“老公，你知道嗎？我媽今天被人奪舍了。”
許一林當時眼神幽幽看了她一眼。
她毫不在意，“你看看她今天打扮成什麼樣了？走出去說是我媽誰信吶。穿了身鮮亮的長裙，還畫了個精緻的妝，手法比我那是熟練多了，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見過我媽化妝。”
聽到這，許一林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眼，笑了下，“媽，今天很漂亮。”
“哈哈，”劉若梅眼尾笑成了花，話是接的女兒的，“你媽年輕時候多出名啊，畫個妝有什麼難的。”
蔣怡婷往後看，“這麼多年啊老媽，寶刀未老！”
她媽，“哎呀，那是你笨。”
“我笨？”蔣怡婷特別受傷，“老公，我媽說我笨。”
“哈哈哈哈。”
旁邊的蔣廷韋笑得很大聲。
蔣怡婷接著：“我弟還笑話我～”
許一林看她耍寶，也一個勁笑，“沒事，我老婆，天生麗質。”
蔣怡婷終於受不住了。
笑得很有種用力過猛後的尷尬，“快開車快開車。”
大路朝南，今天的天氣，灰濛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