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病房裡的對話
楚安縣人民醫院雖然也有特需病房,但因為醫院的級別本身有限,所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階,起碼餘爾就沒看到袖珍高爾夫球場和雙開門冰箱。不過有兩張寬大舒適的家屬陪護床能讓媽媽得到休息,這一點餘爾非常滿意。
徐萍雖然沒什麼文化,但卻不傻,秦書記和特別醫療組的特殊照顧肯定事出有因,所以她已經跟餘爾說過了這件事。餘爾稍一思考就知道應該是和殺魁豬這件事有關。
秦書記本來以為餘爾沒那麼快醒來,所以今天去了幾處現場,等接到電話的時候又匆匆來醫院,一來一回就用了不少時間。
新聞裡常見的大領導能敲門等主人家開口再進來,光是這一點餘爾就對秦書記有好感。秦書記的身後跟著兩人,一個大熱天穿西裝的中年人捧著鮮花,另一個穿軍裝的一個拎著果籃,這讓餘爾不得不提高警惕。
徐萍雖然擔心兒子,但她也相信秦書記不會傷害兒子,經過兩天的接觸她相信秦書記的為人,她知道接下來的談話不適合自己在場,所以藉口辦點事就出去了,然後他才發現病房門口已經站了幾個持槍核彈的戰士。
“餘爾同學,這次找你主要是瞭解一些情況,我也知道你剛剛甦醒,而且還有腦震盪的後遺症,但是這次談話的內容非常關鍵,甚至不誇張的說會影響我們華夏未來的戰略佈局,所以希望你能諒解。
當然,如果現在你的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了,我可以作主把時間往後推一下,但很抱歉最多隻能再等半小時。”
餘爾心知該來的總會來,與其逃避或者拖延還不如直接點,這也算是釋放一個好的訊號,他可不敢和國家機器頂著幹,那是找死的行為。
“沒事,我的身體能抗住,秦書記你有什麼要了解的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書記聽餘爾這麼說臉上放鬆下來,看來擔心是多餘的了,於是他向餘爾介紹同進來的兩人。
“這兩位一個是國安的特派員,另一個是軍委參謀部的同志,他們這次也有些事情想要向你瞭解一下。另外,還有些領導因為這兩天工作太忙沒法過來,所以希望透過影片的形式參與這次的談話,希望餘爾同學能理解。”
餘爾見對方已經在安裝除錯影片的裝置了,他理解不理解又有什麼區別呢,而所謂的影片談話其實就是攝像頭對著他,而他卻看不見影片那方的領導。不過餘爾很清楚現在的情況,雖然有些不喜,卻也沒有到抗拒的地步,那還不如干脆賣個好。
“秦書記請便。”
等到確認裝置除錯完畢,談話正式開始。可是餘爾不知道在遙遠的帝都,此時有上百人正聚在一個大會議室觀看著餘爾的一舉一動。他們中有華夏中樞,有軍方代表,有國家智庫,甚至還有微表情專家、心理學家和公安部的審訊專家。
秦書記:“餘爾同學昨天是去西山遊玩嗎?”
餘爾:“沒錯,和班上同學約在西山燒烤。”
秦書記:“那條大蛇出現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餘爾:“剛接到我媽打的電話,她說家裡小區附近有怪物,所以我拉著同學想要騎車回家,所以大蛇出來的時候我們距離比較遠。”
秦書記:“聽說你們又轉身回去救人了,為什麼回去,難道不怕?”
餘爾:“怕,怎麼可能不怕,可摩托車明明能坐三個人,而且向我們求救的是同班同學,大蛇當時在遠處攻擊人群,我們想著應該來得及,所以就救人了。”
帝都會議室內,有人輕聲在領導耳邊說“這個餘爾重情義,關鍵時刻有決斷。”領導聽了微微點頭然後繼續盯著螢幕。
秦書記:“那個開車上山的司機我們找到了,他承認把你們逼得衝下山坡,昨天他就被逮捕了,危險駕駛危害公共安全,估計要有三五年的時間在裡面反省了。”
餘爾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衝下山坡那一瞬間的心情,比過山車酸爽多了,畢竟過山車還有安全帶和固定軌道。
秦書記接著說:“在西山的山腳下有個攝像頭,那是交警大隊拍道路違章的,鏡頭沒有拍到你們三個跌下的位置,但拍到了道路上的情況。”
餘爾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國安和軍委的人會跟著來了,原來是自己和紀本道殺豬的經過被拍下來了。
餘爾:“秦書記,我能看看那段影片嗎?”
餘爾其實是想看看昏迷之後紀本道做了什麼,這關係到他接下來回答的深度,畢竟有些事他覺得完全說出來並不合適,懷璧其罪他還是懂的。
秦書記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示意那名穿西裝的國安特派員,然後餘爾接過一個平板電腦看到了影片。
影片的確沒有拍到摩托車衝下山坡的畫面,時間是從魁豬拱飛汽車開始擷取的,然後是紀本道和魁豬的兩次對抗,接著紀本道把乾坤袋挑到身後的畫面也很清楚,而餘爾第一次出現在鏡頭裡則是他提著殺豬刀義無反顧衝向前的畫面。
接下來餘爾就看到自己被魁豬的尖叫震傷昏迷,然後是紀本道提著長劍把魁豬的屍體大卸八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把一團鮮紅髮亮的東西和一些肉塊塞進了小小的乾坤袋,做完了這一切後,紀本道痛苦的扭曲著身體,並且向餘爾揮了揮手。袁烜猜測這是紀本道在分出那縷元神打入自己的泥丸宮。最後是上紀本道艱難的舉起劍消失,定格的畫面上餘爾躺在一大堆豬血的旁邊。
餘爾心裡吐槽紀本道不給自己挪個稍微好些的位置,但腦海裡又浮現紀本道忍著傷痛為自己做的一切,以及最後孤寂落寞離開時的慘樣。
影片播放完畢,餘爾發現這個監控影片只有畫面沒有聲音,而且因為攝像頭沒有刻意拉近拍攝,所以他和紀本道說話時候也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更別說看口型來複原說了什麼。最後那個乾坤袋被紀本道變成自己胸口一顆痣也做的極為隱秘,影片里根本發現不了,若不是自己知道內情估計也只會是認為乾坤袋被紀本道收回去了。
知道了這麼多的資訊,餘爾心裡也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