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華哪裡受到過如此羞辱,只見他眉頭一皺,瞳孔一縮,隨後冷著語氣說道:
“閣下不願道出姓名也就罷了,何故言語中傷於陳某,難不成真當陳某這一身修為,是擺設否?”
仇滄海面對陳志華的話語,毫不示弱地回道:
“呵呵,對我來說,閣下的實力,確實與擺設無二!”
“好!好!好!既然閣下將陳某視作擺設,那麼陳某這個擺設,便要讓閣下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擺設!”
陳志華連道了三聲好之後,嘴角歪笑著說到。
“怎麼?想動手?就憑你?我覺得不太行,這樣吧!你們一起上!這樣也免得待會兒取蓮之時,再來煩擾於我!”
仇滄海冷冷地笑了兩聲,隨後一臉輕蔑之色地看著陳志華,以及他身後的劉山和周全,對他們說到。
聽到仇滄海的話語後,歐陽一誠和鍾力相視一笑,隨後各帶著手下修士退後兩步,顯然,他們並不想插手此事,他們並不相信陳志華三人會不是這個突來到來的狂妄之人的對手,待他們兩方兩敗俱傷之時,哼哼,就是他紅蓮山莊與正坤殿取利之時。
劉山和周全見那人將話風轉移到自己二人身上後,心底雖然有些不忿,但並沒有表示出什麼來,他們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後由周全向著陳志華傳音詢問道:
“陳道友,怎麼樣?我三人要不要搓一搓此人的囂張氣焰?”
陳志華沉吟著,並沒有直接回答,說一句心裡話吧,他真的很想將此人的氣焰打壓下去,可是此人身上那散發著的氣息,實在讓自己感到無比危險,故而遲遲下不了決心......
倒是此刻,那仇滄海見到陳志華沒有反應,冷冷一哼,隨後主動向陳志華三人說道:
“怎麼?話說的不錯,真要動起手來卻怕了?呵呵,既然怕了,就趕緊帶著你手底下這些臭魚爛蝦滾回道靈聖谷去!免得成為我這傲血刀下之鬼!”
仇滄海話說完,一柄紅刀突然自他手中顯現而出,而在這傲血刀出來的一瞬間,一股濃厚至極的血腥之氣也散佈開來......
而這一瞬,雲晟衣袖中的泣血劍仿若有所感應的抖動了兩下......
與泣血劍有著心神聯絡的雲晟明白,這是激動,是興奮,就像是在荒野中飢餓許久的獵人,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隻野兔似的,可是雲晟更加明白,眼前這人不是什麼野兔,而自己,更不是什麼獵人。
在這血腥之氣散開之後,在場的所有的修士皆是心頭一震,練氣和築基的小輩震驚的是這氣味本身,他們修煉到今天這個地步,手底下也是沾染了不少鮮血的,然而在聞到這血腥之氣的時候,皆是有一陣嘔吐之感,他們不敢想象,死在此刀之下人或者修士,究竟有多少......
至於歐陽一誠這些金丹修士,則是在聽到傲血刀之後,心頭就以泛起震盪......
說起傲血刀,就不得不提及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羅雲蒼,扶風人士,出身尊貴,天資絕頂,在他十七歲時,一人一刀,闖蕩在外,斬殺淮南四惡,二十歲時,便已進階築基後期大圓滿......並在一心書院的謫良榜上提名十一,曾有人言:
扶風少年羅雲蒼,敢以金刀問浩茫。
初至淮南斬四惡!醉飲山河鎮劫波。
遙想當年,年少意氣,風光無限,無人比肩......
可憐世事無常,一夜之間,羅家慘遭仇家戕害,唯有羅雲蒼一人,在其父羅雲天不惜一死的掩護下,方才得脫......
此後,羅雲蒼誓報這如千疊滄浪拍打在心的仇恨,更名為,仇滄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已是金丹後期的仇滄海,手持傲血刀,殺上天嵐山,屠盡天嵐山莊包括莊主蘇問天在內的三千三百三十三人,這些人裡,有著在修士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的老弱婦孺和耕夫,也有著實力高達金丹後期的修士,他們的死相,都是那麼的悽慘且‘悽美’......
這悽美,讓得後來登上天嵐山的訪客不忍直視,他們被剝離在外,就像是藝術品一樣被陳列在外,供人觀賞似的,擺在那烈烈驕陽之下,發臭,腐爛......
釀就出這一慘案的人是誰,不是一個問題,因為在登上天嵐山莊之前,人們就會在山門處看見那牌匾上,以天嵐山人的血所留下的顯眼大字......
十年藏鋒屠天嵐,傲血刀下無人還。
古今多少仇與恨,盡付生死一念間。
屠此山莊者!昔年羅雲蒼!今朝仇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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