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風說的話,看看雨下多大,心中有多少煩憂都會在風忽而吹過,雨滴滴拍落的同時,隨之而去。
張寧手握著青藍色的油紙傘,一步一個腳印地行走在有些溼潤的泥土之上......
雲晟低垂著頭,攥著肩膀上的劍帶,一步一步地踩在張寧先前走過的路上的腳印......
並非雲晟不想與張寧共避於一傘之下,而是在幼年之時便已經習慣淋雨走路,無甚夥伴的他將自然的一切都當做自己的友伴......
其中陪伴他最久的兩個朋友,當屬風和雨。
一個經常吹拂著他的衣帶,一個經常滋潤著他的面孔,哪怕在他身體還比較孱弱的時候,經常會因為這些朋友而病倒床上......
相比起他人的冷眼與冷落,這點小病卻又算不了什麼了......
雲晟緩緩抬起面首,閉著眼,伸出舌尖,品嚐了略有些清甜的雨水後,雲晟又睜開眼,將目光放平後看見自己身前的張寧也在看著自己......
“有些時候,真的感覺你挺幼稚的。”
張寧對著雲晟說到。
雲晟卻不以為意地笑了一笑,回應道:
“幼稚代表一個人的心智還不算成熟,就算一個人的外表成熟了,但他的心智卻沒有成熟的話,那麼他便沒有長大,便不會老去,有一個詞是什麼來著?對了,是童真,或許便是如此了。”
“你還真是樂在其中啊......不過雲公子,小女子希望你可以明白,幼稚是幼稚,童真是童真,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要有童真,首先得擁有童趣,然而我可沒發現那個孩童,會去張開嘴巴等著雨淋進來,反而那些忙著躲雨的孩童才是真的多。”
張寧撇了撇嘴,對著雲晟說到。
“那只是你看見的罷了,你自己沒見過那些孩童並不代表沒有,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小時候就沒少這麼幹。”
雲晟淡然一笑,反駁著張寧的話語。
“哦......那你還真是從小幼稚到大。”
張寧冷冷地哦了一聲後說到。
說罷,她便不再理會雲晟,繼續向著蟄龍山脈的方向緩慢走去......
而云晟則繼續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與雲晟和張寧相隔著數百米的地方......
身著醫王谷的白色長裙的女子,正施法治癒著一個面容憔悴,並且極其蒼白的青衫劍客治癒著已經開始潰爛的肩傷......
那傷口有碗那麼大,並且兩端互通,看樣子應該是被貫穿致成,而能夠在凡人世界中造成如此傷口的兵刃......
唯有長槍......
“這位姑娘......你不必再對我這將死之人徒費心力了,中了趙無極的貫星槍,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青衫劍客看著額頭上已有豆大般的,也不知是雨滴還是汗珠滑落的女醫,對其說到。
“公子若真的憐惜小女子的話,那麼就不要再說話了,我好不容易才給你止住血湧之勢,可不想因為你說幾句話就讓那血管崩裂使得傷勢再行擴散,到時候你這條命,可就真的要丟咯。”
白裙醫修伸手擦去了額頭那雨滴與汗珠混在一起的水珠後,對著青衫劍客說到。
青衫劍客聽到她的話後,便放平頭,緩緩閉上了雙目......
畢竟若是真的能夠活下去的話,那麼他肯定還是會選擇活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騎忽至,目光忽略掉身著白衣的醫修,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是氣若游絲的青衫劍客之後,勒馬而止......
“哈哈哈!柳青雲啊柳青雲,你接著跑啊!中了我的貫星槍,縱使你身法再怎麼詭異莫測,也難逃一死!現在,我便送你一程!替你結束這痛苦!”
紅衣男子大笑三聲之後,躍下馬來,手中長槍直指地上的柳青雲......
“雖然不知道你二人之間有什麼糾葛,但是你都已經將他殺成如此狀態了,依小女子來看,此事能否就這樣算了?”
這時那身著白衣的女子突然開口說到。
趙無極聞聽此言,目光一橫,看向了白衣女子,然後面色兇戾地說道:
“先前見你是一介女流,便懶得搭理你,現在你倒是蹬鼻子上臉是吧?我警告你,我不想理你只是因為我不想和女人動手,但你若執意煩擾,那老子這病柄貫星槍一樣會送你歸西!”
趙無極話說完,一槍指向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聽到趙無極的話後,嬌俏的臉上顯出一絲怒色,隨後便對著趙無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