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
日月所照皆漢土,侵者必戮犯者誅。
雲晟站於樓閣之上,只聽城下,鐵鼓聲聲,猶如雷震,大軍嚴整,蓄勢待發,即使明知與自己毫無干係,心底卻還是油然生出一股壓迫感。
無論是漢軍,還是黃巾軍,都明白,大戰一觸即發,他們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哪怕後者深知自己的準備不充分。
缺少箭支是其次,他們現在最缺乏的乃是滾木,雷石和火油還好說,滾木卻是要去城外樹林才能採集的物資啊。
而如今被四面合圍,黃巾軍怎麼可能取得木材?更別說製造滾木和箭支了......
“妙才,看到那杆旗幟了嗎?”
曹操在自己所統領的軍陣的指揮台上,指著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約莫二百多米的,南皮城頭之上,主將張燕身旁的黃巾旗幟,向旁邊的夏侯淵試探似的問到。
夏侯淵凝神而視,然後非常隨意地從身旁的兵士的手中拿過一張強弓和箭矢後說道:
“這還用問嗎?孟德哥,你且看好吧,我這一箭,如何射斷他黃巾將旗!”
夏侯淵言罷,命令身前的兵士蹲下身姿,而後一腳踩在其身著甲冑的肩頭之上,拉弓搭箭,眯眼瞄旗。
城牆上的張燕在俯瞰城下漢軍軍陣的時候,恰好看見將弓矢對準自己這邊的夏侯淵,心頭一驚,隨後趕忙穩住心緒,快速從身旁弓手的手中搶過弓箭,對準了夏侯淵的方向。
以夏侯淵的眼力,自然是注意到這一切,他不禁在心底想道:
“我可不信你也能射二百多步的距離,想必是等人我將箭鏑射出去的同時再射箭將我的箭所攔截吧......哼!就憑你?我夏侯淵的弓術,也是你這賊子可以匹敵的?我夏侯淵射出去的箭,也是你這賊子可以攔截的?”
一念至此,夏侯淵不再猶豫,拉弓的手再次用力,將身姿舒展到極限的同時,手中強弓也被拉到近乎崩斷的地步。
隨後!只見他鬆開了拉弦捏箭的手指,那箭鏑如同流星掠夜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虛影,直向著黃巾軍的旗幟激射而去!
張燕怎可能就讓其這般將己方將旗射落,在夏侯淵鬆開手指的一瞬間,他就將自己的箭矢放出......
一息之後......
‘嘭’只聽一道摩擦聲響起,半空中隨即綻放出一團微小火花......
這一瞬間,張燕不禁在心底自問道:
“成功了?”
然而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卻令得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驚詫。
一支箭矢在半空從箭頭開始,一分為二,一杆旗幟,從旗杆開始,斷裂開來,一支箭矢,狠狠地釘張燕側後方的石柱之上......
張燕手中良弓在不知覺間緩緩墜落在地,而他本人則在愣神片刻後撿起弓,將弓還給兵士後喃喃自語道:
“一瞬之間,一聲之響,一箭穿三......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原來,夏侯淵的箭的確與張燕的箭發生了碰撞,然而張燕的箭在與夏侯淵的箭相撞的一瞬間。
就被其穿過,射落將旗,釘入石柱,至於為什麼眾人只聽到了一道聲響。
那是因為,夏侯淵的箭,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它在與張燕的箭發生碰撞時的聲音,竟然與射落將旗和釘入石柱聲音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事情是在一瞬間發生的,能傳入眾人耳朵裡的聲音,自然而然的只有一聲。
幷州軍陣中,呂布將自己那略顯冷淡地餘光撇到曹操的軍陣中,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便收回目光,也不知他此刻會在想些什麼......
夏侯淵見自己射落敵軍將旗並將箭矢釘在城頭上支撐閣樓的石柱上後,向曹操投出一個壞笑地眼神後將手中長弓隨手一扔後高聲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