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邊的男人還在不依不饒的抱怨:“我都跑到日本這旮旯角了,你是真跟我死槓上不成?你們fbi是沒事嗎?”
琴酒愣住了。
那個男人見身後半天沒動靜,終於轉過身,露出琴酒熟悉的臉來。
是澤維爾約翰遜。
澤維爾瞧著眼前陌生的臉,頓了一下,開著玩笑:“哦豁,我這算是自己送上門嗎?”
琴酒沒有回應。
澤維爾將手中的紙勺一甩,站起身來圍著琴酒打轉,不著調的打量著:“你是fbi新招的嗎?沒聽前輩們說過不用管我嗎?你們fbi怎麼都這般無趣?但你小子倒比其他小子瞧著中看些。”
最重要的是瞧著順心,不像其他fbi瞧著就心煩。
澤維爾一圈圈的轉著,琴酒沉悶的回答:“我不是fbi。”
“你別唬我?”澤維爾迅速湊上前去,“你身上那fbi的臭味我隔著八條街都能聞到。如果不是把你當成我那死對頭,我早就跑了。”
琴酒垂下眼,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該評價什麼。
“我真的不是。”這不僅是告訴澤維爾也是在告訴自己。
他真的不是fbi。
“哦,好吧。”澤維爾眨眨眼,退開幾步,又觀察了幾秒,確認琴酒說的是真話。
那可真是稀奇了。
但他跟fbi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被一個家夥攆著全世界跑,他的鼻子可不會出錯。
琴酒視線下移,注意到澤維爾的腿健全靈巧,心中一緊。
最重要的是剛才的對話裡澤維爾並沒有將自己當作fbi。
雖然他高興於夢裡的人真的存在於現實,但他又記得澤維爾當年進入fbi是因為艾薩克開槍擊中他的腿讓他落網。
而如今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又……
“你不是fbi嗎?”琴酒不死心的問道。
“你在說什麼?”澤維爾驚訝且浮誇的張大嘴巴,“我怎麼可能把自己關進那籠子裡,而且裡面全是智障,相性不合,相性不合!”
是啊,琴酒憶起夢中的內容。
這麼說的話,他被組織帶走不僅僅是走上黑暗的道路,艾薩克也……
他的眸子黯淡,澤維爾看著有點為難:“唉?你怎麼跟死了爹一樣?”
瞧著他怪難受的。他可不會哄小孩,不對,前面這小子人高馬大的,算什麼小孩?這小子可真邪門。
“我是罪犯。”琴酒閉了下眼又睜開,他沒有後退與掙紮的餘地,就算澤維爾覺得他是fbi那又能怎樣呢?
過去無法抹殺,現在沒有希望,未來更是絕望。
還是早點認清現實比較好,也斷開一些沒有必要的聯系與念想。
“哦。”澤維爾幹巴巴的應著,他瞧見琴酒道別一聲就轉身往回走,沒有留念,突然高聲喊道:“那有什麼?我還是前罪犯呢!fbi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喂!有空的話去美國街頭走一走,你會遇上轉機的!”
琴酒的腳步一頓,繼續邁步往回走,沒有回頭。
金魚攤的老闆面色驚恐的看著澤維爾,澤維爾打著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一邊說著,一邊拎起琴酒剛剛放到地上的小提箱轉身就跑。邊跑便罵自己,嘿,哪有給fbi送人的道理,這不成心跟自己過不去嗎?
他曾是國際知名罪犯,在差點被fbi逮到後金盆洗手,再加上他做人有原則,有時甚至會給fbi幫點小忙。除了一個腦子軸的老是跟他槓以外,他自認為和fbi的關系其實還不錯。
但他就是看不慣fbi,有錯嗎?
他漸漸慢下來,用手支著腦袋,思考自己的反常,果然是缺孩子養嗎?決定了,回去就養一個,不,兩個小天才!
琴酒走回到車上,沒人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他瞥了一眼副駕駛的太陽花,開始往北天墓園開。
根據夢裡的位置,他找到了松本由紀子和她弟弟的墓碑。
現實真的能和夢重合嗎?琴酒的心中有著近乎奢望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