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御塵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頂著一頭亂髮的樣子,他挑眉,過去揉了揉她本就亂得可以的頭髮:“想什麼呢?”
“人。”秦梓慕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煩不勝煩的吐出一個字。
沐御塵挑眉,想也知道她在煩惱安宇樊的事情,這多少讓他心下有些不爽,因為他的女人在想別的男人。
“人就在你眼前,顏值高,身材好,家世背景通通沒得說,陪吃陪睡陪玩都可以,還想什麼想。”沐御塵扯了扯他的頭髮,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
“沐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秦梓慕突然蹦起來,疑神疑鬼的看著沐御塵,每一次她煩躁的時候,他似乎都一副瞭然的樣子,然後用其他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要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打死她都不信。
“……”沐御塵沒想到她突然不受他的蠱惑,一時有些語塞,但他是何許人也,要比臨場應變,十個秦梓慕都比不上他一個沐御塵。
“知道什麼?你那腦子,每天想些不該想的東西,也不嫌累得慌,有時間多想想設計,多想想我,不比什麼都強嗎,幹嘛非得把什麼都想清楚,多糟心啊。”
沐御塵話裡有話,他不希望秦梓慕努力的去查詢什麼真相,最後卻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他心疼。
“……真虛偽。”秦梓慕吐槽,他自己就是那種什麼事都要弄清楚的人,卻讓她糊里糊塗的過,她越發肯定,關於安宇樊和葉琪以及張嶺之間的事,他一定知道什麼。
但是,看這架勢,她也知道,他是不會告訴她的,否則就不會一直和她兜圈子,看來這一切,只有她主動去探尋了。
沐御塵伸手又要去扯她頭髮,秦梓慕翻身從沙發上下來,洗澡睡覺。
第二天中午時分,秦梓慕在安宇樊奪命連環call的逼迫下,和他約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她到的時候,安宇樊已經幫她點好了餐,七分熟的菲力牛排,其他的配菜、酒都和他一樣,一如他們上大學的時候每次一起吃飯的習慣。
安宇樊幫她拉開椅子,秦梓慕坐下,道了聲謝謝,垂眸看了看桌上的東西,沒什麼食慾,開口問道:“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宇樊一身月白的西服,嘴角噙著笑意,眸光寵溺,依舊如過去那般溫潤如玉:“先吃東西,吃完了再說。”
安宇樊笑笑,仔細的幫她把牛排切成小塊。秦梓慕抿唇,對付著吃了幾口,便睜著一雙眸子看安宇樊。
他放下餐具,優雅的擦了擦唇角,這才開口:“梓慕,你和張嶺是不是單獨見過面?”
他一開口就很直接,秦梓慕也不隱瞞,點點頭,和他說了兩次單獨見到張嶺的情形,心裡暗忖著,總算是要主動跟她說了嗎?
“梓慕,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相信,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說的每一句話可能都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那學長你呢?”秦梓慕打斷他的話,“學長你是機關算盡的人嗎?你說的話,我又能相信多少?”
秦梓慕嘲諷的勾唇,心酸夾雜著失望在她心房蔓延開來,有些刺痛,有些苦澀。
那麼多的巧合,那麼多次的機會,他卻還在這裡意圖混淆她的視線,學長,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她的反問讓安宇樊一愣,隨即又勾起一抹溫潤的笑意:“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用懷疑,因為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欺騙你。”
安宇樊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語氣依舊那般令人如沐春風,伸手去揉她的髮絲,秦梓慕偏頭躲過,冷笑著問了一聲是嗎,安宇樊的手在半空僵了僵。
他不動聲色的收攏五指,收回手,想辯解什麼,卻見秦梓慕回眸看他,沉靜的目光裡夾雜著些許決絕。
“學長,我本來還想你能主動告訴我,但如今看來,是我太天真了,壞人的臉上不會寫著壞人兩個字,就如你不會選擇告訴我真相。
關於你和葉琪,關於你和張嶺,關於你和秦氏破產的關係,關於我媽媽車禍的真相。我不是非要逼你承認什麼,但我討厭這種感覺,明明所有事都和我有關,我卻什麼也不知道。
既然你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那這一切,我就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希望到時候,你還是一樣的無辜。”
秦梓慕說完拂袖離開,留下安宇樊在餐廳裡漸漸握緊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