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島不是一整片的大陸,而是一個個冒出水面的小石丘,水面被石丘分割成一道道交織的水流,交織起來就如絲綢一般,人們漸漸便稱這裡為“絲綢島”。
島上的石丘稍微高出水面,房子建在石丘上,大的石丘上有幾十座房子,小些的石丘有十幾座,再小一些的只有一兩座。有的是雜貨鋪,有的是客棧,有的是匠鋪。這些水流經過每個石丘,淺的地方踏著水便可透過,深些的地方修建了浮橋,人們就這樣穿梭在小石丘之間,各自忙活。
島中心是一塊巨大的石丘,高高隆起,四周形成一片垂直的斷崖。石丘上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叫做為“烏魯魯”,意為“變幻的雲彩”。這片森林色彩與這裡規律的天氣迥然不同,毫無規律可言,烏魯魯在一年之中不可思議的變換著色彩,同一時間不同的區域也會呈現不同的顏色,甚至一天之內,植物的葉子、果實、花朵都會從一種顏色變為另一種顏色,人們對森林充滿著崇敬之感,“烏魯魯”也有神聖的意味。
烏魯魯南側下凹的岩石坑修建了競技場,用於競技比賽,稱為“烏魯魯的左眼”,北面巨大的巖洞修建為歌劇院,稱為“烏魯魯的右眼”。
隨著絲綢島的名氣傳遍世界,世界的人們都希望絲綢島能承辦展更多的活動,經過長達數年的商討,各國領導與絲綢島的人們終於達成一致,決定在“烏魯魯”上修建第三隻眼,
故事,就從“第三隻眼”開始修建的時間點開始。
咯吱,頗有年頭的木門被推開,發出陳舊的聲音,門扇牽動鐵線敲響了門上的一個銀鈴,清脆的叮鈴聲隨之而來,聲音伴隨著一股清涼的風,細聞還帶著些海水氣味。門外金色的日光顯出一個男人的剪影。男子走了進來,店鋪內一如既往的安寧。
“魯師傅在嗎?”男子望著掌櫃的女子。
掌櫃女子向屋內喊道,“甲地,有客人來了。”聲音稚嫩而輕盈,未顯出半點粗魯。女子依然埋頭算帳,未抬頭看男子。
甲地……,男子嘴裡念著這個名字。
店鋪深處一直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打聲,“等我一下。”說話的聲音從店鋪的深處傳來,但敲打的聲音沒有停止。男子向房間的方向看去,閉上眼睛,似乎在聽那敲打的聲音。幾秒鐘過後,男子自言自語道,“均勻而恰到好處。”他放下手中的包裹,走到門外點燃了從囊中取出的菸捲。
過了一陣,甲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小玉,是誰找我?”甲地對這個妹妹平時很是寵愛,“還有,別總直呼我的名字,我是你哥。”甲地說道。
小玉終於抬頭,對著甲地吐了吐舌頭,粉紅色的舌頭甚是可愛,甲地最愛妹妹這個調皮的表情了。
男子聽到了店內的動靜,便又走進了店鋪。
“先生,請問你要修理什麼?”甲地問道。
“你是……魯師傅嗎?”看著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甲地,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不是面前這位小學徒。
“這個……你是要找我爺爺吧,我爺爺今早出去買材料,這會兒應該要回來了,你在等上一會兒便好。”
“哈哈哈……”男子毫無徵兆的笑了起來,“你是他的徒弟,手藝肯定不差,我來修理我的劍。”一邊說,一邊把劍從腰拆卸下來。
甲地接過劍,一下子便被劍刃的獨特的紋理所迷住,劍鞘用棕色的獸皮包裹,佈滿了擦痕。甲地輕輕地拔出劍,劍刃摩擦劍鞘的聲音很清脆乾淨,他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劍不重,劍刃毫無破損,依舊鋒利而光亮。
從中軸主骨的花紋看來,這把劍必然是一把好劍。劍把雖已十分老舊,但劍身被擦得一塵不染。甲地轉頭望向男子,才注意到他的穿著打扮,衣服雖都略有些破舊,卻十分乾淨,內心對這個男子增添了一份好感。
甲地端詳著劍,越看越入迷,這把劍的雕刻和打磨的手法都與爺爺的手法極其相似,紋理卻是從來未見過的。恰好這時,門被推開,一個健壯的白髮男子揹著滿滿的鐵坯和木頭站在門口,健碩的身體和衣服浸慢了汗水。白髮男子放下背上的東西,長舒一口氣,“陽日的太陽真是毒辣,小玉,給我倒杯水來。”
“好嘞。”小玉歡快回答道,用一雙嬌小的手拿起笨重的水壺,把水倒進水杯,水壺和水杯都是陶瓷做的,上面鋪印著彩色的圖案和紋理,與這家店鋪一樣都充滿著匠人的味道。
白髮男子接過水杯,咕嚕咕嚕地喝下一整杯水,喉結有節奏的滾動。“呼……”接著又長舒一口氣,餘光看到了的這個陌生的男子,兩人眼睛放出了光芒,時間靜止了好幾秒,然後像老朋友一般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