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雙行看她,“是我——”
“噓噓噓!”阮安玉捂住他的嘴,杏眸瞪的老圓,“不要說了,萬一隔牆有耳就不好了。”
她把手中的小湯盅遞過去,將這個話頭掩蓋過去,“你先暖暖身子,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二哥,這一點怎麼都不會改變的。”
阮雙行什麼都沒有,姨娘死的慘烈,嫡母走的早,繼母只會暗中幫一把,有和阮安仙有些不對付,對她吧,心中始終都有一絲的忌憚,萬事都只要靠他自己。
且阮家能給少爺們仕|途上的助力本就有限,既如此,阮雙行使點非常之手段,又有何不對呢?
他沒錯的。
阮雙行喝了半盅湯就合上蓋子,阮安玉接過來感覺還有不少,開啟一開,才呀了一聲,“來的有些太趕了,摘月不知你的喜好,你不喜歡就別喝了,對了,這還有些糕點,你自己拿著吃……”
“拿回去吧,我不餓,這衣裳我拿著就夠了。”阮雙行就道。
阮安玉執拗,“不行不行,你肯定會餓的——”
“安玉。”
阮安玉聽著這聲,嚇得手裡糕點都糕點都落到地上,糕點順著滾,最後落到繡鞋上,順勢而看,正是阮老太太。
“祖母。”阮安玉呆了下。
她立刻道:“不幹二哥的事,是我聽他被罰了,不放心來看看,想著他素日晚歸肯定沒用飯,因此才夾帶了點吃食進來,二哥一貫是最知道規矩體統的,都是我乾的,與他無關。”
阮老太太掃阮安玉一眼,自然是捨不得罰她,就說,“出去吧,再有下次我可不會輕饒你了。”
出去的阮安玉本想在外頭偷聽的,卻見鍾媽媽靜靜的望著她,不管在模樣在無辜,都沒撼動鍾媽媽分毫,只能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不管如何,現在阮雙景廢了,阮雙星年歲太小,阮雙澤還在襁褓,且日後他的問題還說不清楚。
所以,現在阮家要在朝中站穩腳步,只能將所有的助力都集中在阮雙行手中了。
阮老太太即便覺得阮雙行心思不純,也不過是敲打他兩句為宜,決計不會去手起刀落的處置他。
現在的阮雙行已經不再是那個匍匐著,需要害怕敬畏所有阮家人的卑微少爺了。
夜空中阮安玉仰頭望著月亮,而後看著自己的剛剛拂過阮雙行眉梢的指腹,目光越發複雜了起來。
她這是怎麼了,剛剛怎麼就突然上手去碰他了。
跟著的三個丫頭看阮安玉狠狠的拍了自個手背幾下,都是面面相覷。
阮安玉按著心口,一字一頓。
阮安玉,那可是你親哥哥!你現在還能活著,全是借了人妹妹的軀體!別忘記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殺了章舒弘。
想著章舒弘,阮安玉目光冷冽下來。
明年阮雙行重新會試,屆時,只要她好好的挑動阮雙行去對付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