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雲九姬一日除了學習便是打發糾纏不休的商祈,另外盼著南昌國漢盧國的大人們快點到無極鎮審理呂素言一案。
因無極鎮距漢盧國南昌國路途遙遠,兩國因主權均不願意將犯人交由別國審理,遂再三商量後選了個擇中的方式,由兩國派官員來無極鎮共同審理,為公平起見邀其它兩國官員觀審。
雲九姬一天一天的盼啊,南昌國的官員還沒盼來,卻盼來了久違的李詩詩。
這日,雲九姬和白元修好不容易擺脫了商祈相約回到住宅,師母張玉影聽見動靜馬上帶著李詩詩迎了出來。
雲九姬看見李詩詩還以為眼花了,用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沒錯,真是李詩詩!!
李詩詩看見他們表兄妹瞬間紅了眼圈,特別是看見了心心念唸的白元修,眼淚如雨滾落。
雲九姬見她身形單薄神色悽苦,忙走過去激動的抱住她哽咽道:“詩詩,辛苦你了,你瘦了。”
經此番變故李詩詩瘦了很多,身上的衣裳也沒了往日的體面,可想而知這次聖心大怒丞相府被折騰的不輕。
李詩詩淚水婆娑說不出話,只一個勁的點頭,用一雙極盡悲傷的眸子看向白元修。
她的未婚夫白元修淡淡的衝他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這口氣彷彿千里迢迢來的人與他關無半點關係。一時間委屈又湧上心頭,李詩詩忍不住痛哭出聲。
“別哭了,進去吧。還好丞相爺只是降了職命保住了,日子還要過下去。”見她哭的厲害,白元修不得不出聲阻止。
許是天生白元修是李詩詩的剋星,李詩詩再委屈也聽從了他的話不再哭泣。雲九姬嘆了口氣,勉強一笑扶著她走進客廳。
白元修跟在她們身後臉色緊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幾人落座,雲九姬安慰了幾句示意白元修陪她說說話,便找藉口離開將時間留給他們。
待她一走,李詩詩失控的哭著偎進白元修懷裡想從他身上尋求慰藉,畢竟這個男人是他的未婚夫,雖然他父親從未正式對外公佈,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
面對她的失控白元修心底有些不悅,一把推開她連連退了幾步咳嗽了兩聲提醒道:“冷靜些李詩詩。”
李詩詩被他一喚,尷尬的別開臉道:“元修,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只是想見你一面。”
尷尬、煩躁的情緒充斥著白元修的心,他極其不待見面前這個女人,他希望她永遠在他面前消失不要再打攪他,可是她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出現。白元修不免暗忖:這次他眼巴巴的跑來莫不是變相逼婚。
“你這次是打算短住,還是長住?”白元修語氣有些僵硬。
李詩詩知道他對她的態度從來都不算好,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他亦是如此冷漠,如今她父親貶職成了一介小小芝麻官,哥哥也貶職無召不得回帝都,落魄成這種光景她已不是高高在上的貴女,更不敢奢望他對他態度親熱。
“我只想陪著你,待你學業完成我們便一同回南昌國,我是你的未婚妻。”李詩詩低下頭,聲音越說越小。
白元修聽罷心裡煩躁,語氣分外冷冽道:“李詩詩,你還是去你父親那裡吧,我要上學照顧不好你。”
李詩詩被他一噎十分不受用,低語道:“元修,你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想陪著你不會打擾你的學習。”
白元修道:“不必。”
巨大的羞辱感噌噌高漲,李詩詩眼圈瞬間又泛紅了,不過,她可不敢高傲的守住她的清高,這次她是奉父命來的,父親要他極力留住白元修的心,當然她的私心也想留住。若是她不主動爭取再出現什麼變故,也許白元修會棄了與他的姻緣,不僅李家失去未來的希望,她亦夫去了所愛之人……
須臾,她又道:“可是我想陪在你身邊,我需要你。”
白元修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女人,他清楚的知道時候未到有些話不便說出口,不僅說了世人會指責他,連雲九姬也會痛斥他無情無義。她的到來完全將他計劃打亂,真讓他生氣啊。
他強按捺住想要對她說出退婚的衝動,只緊緊攥著拳頭道:“什麼也別說了,趕了這麼久的路該好好休息了,你在姬兒這裡好好休息我就先回住處了。”
李詩詩見他岔開話題,自尊心受辱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唯有勉強一笑點頭。
等雲九姬回來的時候已只剩李詩詩一人呆在客廳,她問道:“咦,我表哥呢?”
李詩詩苦笑道:“他走了,說是回他的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