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呂素言下藥‘失身’商祈之後,這還是呂素言第一次登門拜訪。
“走,我倒想看看那個賤人能有多賤。”雲九姬理了理衣裳,若是沒猜錯的話,呂素言定是來送婚禮請柬的,幸虧商祈已站在她們這邊,昨日提前跟表哥白元修知會過了,要不然她這顆傷的千創百孔的心免不了又挨一刀子。
此時,呂素言已被春桃請了進來,正由兩位侍女攙扶,一副若柳扶風嬌弱之姿。她一見到雲九姬迎上來,笑意盈盈道:“九姬妹妹,我來了。”
笑的如此平易近人,果然城府深厚的女人,雲九姬按捺住心底的鄙夷,笑道:“素言姐姐快請進,今日是什麼風把姐姐吹來了?”
“今日冒昧前來是想送婚宴請帖給妹妹,我與商祈五天後大婚。”呂素言也不囉嗦從袖袋裡掏出一張大紅的喜帖,面色有些歉意。
呵,果然是炫耀來了,雲九姬冷笑腹誹:五天後是你的大婚,也是你落網之時。在你最得意的時候,將會嚐到最痛苦的滋味。
張玉影不知道她們的計劃,面色有些僵,顯然是看不慣她作風,暗罵呂素言不該發請柬來添堵,遂冷冷道:“呂小姐,你跟商祈就這麼辦了,商祈也就罷了,可你的父母長輩均不在無極鎮!”
呂素言聞言好似受了委屈,垂下頭低聲道:“形勢所逼沒辦法啊。這只是小辦,待商祈學業完成回南昌國還要大辦宴席,你們知道懷孕等月份大了遮不住,無極鎮距南昌國萬里之遙,父親有公務纏身,商祈在無極閣學習又不得請假,父母為了我的名聲寫信主動提起婚事,商祈也怕我受委屈便同意了,只是懷孕了怕是無極閣是不能上了……”
張玉影冷哼,只道了一句:如此來說你也是情勢所逼。之後便不再哼聲。
呂素言撫著平坦的肚子,嘆了口氣,“嗯,不過我還是有機會科考,委屈也不敢說,一切都是命。”
雲九姬又是一陣腹誹:當初她可是跟她說過,她已不再執著忘記了商祈,如今為了商祈這般拼命,不惜用計獻身,選擇留下商祈的孩子放棄繼續在無極閣學習,可真是痴情啊。
若是說呂素言罪惡的源頭,便是對商祈的執著,正是因為這種扭曲的感情,才會讓他不擇手段婁次三番陷害,接近她。
“恭喜,我會去的。”
雲九姬接過請帖,燙金的一個喜字如烈焰般灼燒著她的手。這是商祈的大婚請帖,雖然這場婚禮有呂大人的逼婚,也有他們順應計劃在裡面,但她肚子裡的孩子始終是商祈的。
呂素言並沒有停留太久,送完了請帖便走了。
一直被蒙在谷裡的師母張玉影等呂素言走後,又是一肚子火。作為長輩眼看著雲九姬受痛苦,內心哪裡能好過,曾經信誓旦旦要愛雲九姬一生一世的‘女婿’眨眼就成別人的了,她怎麼能不置氣。
之前,她對商祈是滿意的,把他當作了一家人,只等的水到渠成,她們順利完成了學業便好好的辦理婚事,哪裡知道等來等去竟是這個結果。
“姬兒,我去燉些雞湯給你喝。”張玉影不能解決這樁難題,只盼儘量讓她吃好喝好彌補她的傷痛。
雲九姬笑著點了點頭,她知道師母心裡不好受,每一次商祈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影響他的心情,師母就小心翼翼,生怕她走不出去。
最近這些日子,連雲九哲也變了,變的小心翼翼不再提起商祈,大概是她教的。
雲九姬看著他在院子外捧著一本書鬼鬼祟祟的傻弟弟,便知道呂素言來的時候他在偷聽。
“過來啊。”雲九姬招了招手,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唯一的胞弟。
父母早逝是雲九姬的傷痛,亦是雲九哲的傷痛,商祈給了他很大的安慰。雲九姬依賴商祈,雲九哲何嘗不是,那個男人曾早上陪他練劍,曾帶他去看戲,給了她很多的歡樂,所以他才會這般執著。
“看你,衣裳都皺了,你都是男子漢了,要時刻謹記正衣冠,躲在那鬼鬼祟祟做什麼,想聽進來便是了,我又不會說什麼。”雲九姬伸出手撫平他衣裳上的皺摺,噗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