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時間很長,但是一切彷彿就在昨日,以前的事還是很清晰,就像印在腦子裡一樣。
大周的皇主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簡單的人物不會一眼就看中莫輕敵,並放下身份與之交心,最後收穫了莫輕敵真正的友誼,有了莫輕敵的支援,加上他自己本來就很有城府和謀略,直接壓得昔日幾位同樣驚豔的皇兄皇弟抬不起頭,最後直接奪得皇主之位。
這個皇主和歷史上那些有謀略有城府的君主不同,他不但不猜忌功臣,反而對功臣大肆獎賞,聽說為了給莫輕敵封王,與皇族的一些老人吵的不可開交,差點打起來,最後雙方各讓一步,莫輕敵不能封王,但是一切待遇按照王爺的標準。
而當初自己差點就和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女孩定親了,要不是父親說自己母親不在身邊,他一個人做不得主推脫,自己現在就是駙馬了。
二人走進鎬京城,裡面極度繁華。
街上行人好多都佩戴著武器,大周以武立國,你在城門不能佩戴刀劍,進城之後可沒人管你,城裡經常能看見武者決鬥。
總之,你要你不破壞城裡的建築,不傷害無辜之人,沒有人會管你,城防營不會管,京畿衙門不會管,皇宮裡的陛下更不會管這些小事。
莫不凡沒有著急回定國候府,六年都等了,不急在這一時。
晚上的鎬京城很熱鬧,滿街都是燈火,將鎬京照耀得猶如白晝,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滿面。
年輕小夥三個一夥,五個一群的走在街上,街上一隻迴盪著他們的笑聲。
年邁的老人靜靜的躺在長椅上,仰頭望向星空,好不悠閒。
駐足攤前的男女互相交換禮物,燈火和夜空成為了二人愛情的見證。
身著青衫腰間佩劍的劍客,鬚髮在夜風中飄起。
十一月初本是冬季,鎬京卻依然炎熱,女子們穿著也很簡單,或者叫清涼,每當遇到穿著清涼樣貌驚人的女子,總是會響起一陣陣驚呼。
酒樓上有各地的商人在觀星飲酒,酒樓中樂聲響起,時而舒緩如泉水,時而急促如奔騰的瀑布,時而珠落玉盤,時而細語低喃。
大周最繁華鼎盛的城市,沒有之一,全國的中心,整個國家最有權勢和地位的那些人都集中在這裡,這裡是天才彙集的地方,是強者的天堂,這裡熱鬧地令人興奮,整個鎬京城一片祥和喜樂,這個演繹著世間所有的美好。
阿蓮一開始乖巧的跟在莫不凡身後,行走在燈火與人群的海洋,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是個沒有見識過大世面的鄉下姑娘。
然後走著走著,莫不凡就有意無意的帶著她往那些小攤邊上靠,阿蓮雖然練劍一月,心性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但她以前生活在邊境,之後雖然在天東城生活了兩個多月,但兩個多月時間太短,還有一個月在練劍,何況皇城好多東西都是在天東城沒有見過的。
試問有那個女孩子第一次見到這些好看好玩的玩意就能夠抵擋住誘惑,這幸虧是阿蓮,如果是莫小青,只要她有錢,她可以把這條街上所有的小攤買下來。
莫不凡走得極慢,因為阿蓮每次看見一種新奇的東西都會駐足停留一會兒,眼睛中充滿好奇與喜歡。
莫不凡沒有責備她,反而是每次都幫她把喜歡的東西都買下來,毫不吝嗇,自己和阿蓮在一起這麼久,好像從來沒有認認真真陪她逛過街,在天東這些事情都是小姑和小青做的,以後要自己來做。
買得多了,阿蓮也很不好意思,但是又難以抵擋住這些新奇事物的誘惑,只好強行止住自己心裡的好奇,催促少爺快走,再不走她真抵抗不了。
莫不凡在阿蓮的催促下加快腳步,一路穿街過巷,由於太熱鬧,行人太多,二人用了小半個時辰才擠出人群,又用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來到一處豪華的宅子門前。
赤紅色油漆大門頂部懸掛著金絲楠木牌匾,‘定國侯府’四個大字蒼勁有力。門前左邊有一塊巨大石碑,‘國之柱樑’四個大字龍飛鳳舞,牌匾的題字是莫輕敵的老師,大周皇朝的老太尉提的,石碑上的字是大周老皇主所提。
莫不凡自認為自己是個平凡人,所以有類似已近鄉情怯的感覺實屬正常。
“少爺,你怎麼了?”阿蓮看著莫不凡表情的變化,很複雜,她不懂,直接開口問到。
“沒什麼,我們進去。”
莫不凡收拾了一下心情,邁開沉重的步子,來到大門前。
敲門之後,出來一位年邁的老人。
老人臉上飽經風霜,佈滿深深的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有些渾濁,搭在門邊的手的面板皺皺巴巴的,像松樹的樹皮,頭髮和鬍鬚灰白,身形有些傴僂。
“你找誰?”老人的聲音很沙啞、低沉。
“福爺爺,我是小凡!”莫不凡用略帶哭腔的聲音說到,然後看著眼前年邁的老人。
老人如遭電擊,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眼睛上下打量著莫不凡,過了許久,小小的眼睛逐漸睜大,渾濁的眸子變得有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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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了數十息,福爺爺似乎終於確定了莫不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