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不入愛河,方竹深以為然。所以在她去沖澡換衣服的時候就想好不論是簡易還是明上,她都不要再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了。這兩人絕對是危險人物,她還沒怎麼著呢,剛才那個女人就開始找她麻煩了。她不要牽扯進這種混亂關係中,這對她來說是種阻礙,阻礙她完成自己的目標。她是個頭腦清楚、思路清晰的人。從此刻開始,她已經開始在心裡建造長城,誓將一切紛紛擾擾阻擋在心牆之外。
方竹在淋浴間磨磨蹭蹭,估摸著三人都離開之後才出來。但她一出女更衣室的門就看到坐在等候區的人,於是驚訝地問道:“你……是在等我嗎?”
“不然呢?”簡易反問她,語氣沒有一點責備。
“我以為……以為……”讓他等了半個多小時,任她臉皮再厚,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以為什麼?”他又問,語氣還是很溫和。
“以為你等不及先走了。”
“我把你接來,就得送你回去啊。再說了,開始的時候就跟你說了結束之後帶你去吃好吃的。”他站起來伸手揉揉她剛洗過吹乾的頭髮,裝作惋惜地說:“看起來多機靈的孩子,怎麼記性這麼差呢?”
方竹被他這一記摸頭殺亂了心跳,臉控制不住地開始發燙,變紅。幸好他馬上就接過她手裡的包,然後彎腰提起自己的包跟她說走吧兩個字後率先往出口走去。
雖有防備,奈何斯人“武藝高超”,長腿一跨,便翻過了方竹心的長城。沒有辦法,她只好轉身跟上。她一邊走,一邊想這樣下去太危險了,必須儘快打住。所以,他問她想吃什麼的時候,她直接說火鍋。他一個北方人,又在國外待了好幾年,肯定吃不了那麼辣。她要透過這個讓他明白,他們不是一路人,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又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方竹帶簡易去的火鍋店是一家正宗的四川火鍋。她拒絕了服務員推薦的鴛鴦鍋底而點了最辣的紅湯鍋底,還“熱心”地為他調了一碗加了小米辣的蘸碟,然後笑眯眯地放到他的面前。
簡易在去美國前的確是不能吃辣,一點都不行。但在美國上學時,遇到一位四川室友。這位四川室友不但教他講四川話,還教會了他吃四川火鍋。所以在方竹說想吃火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心裡還暗自慶幸兩人的口味一樣。
他萬萬想不到,受食材的限制,他的四川室友給他展示的火鍋跟正宗的四川火鍋比起來,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相當”的大。看到眼前這碗“紅豔豔”的蘸碟,簡易心裡一緊,但面上還是穩住的。等鍋底上來,一開火,紅油鍋底翻滾著,看在眼裡就像是地獄的油鍋,他由心緊變成了心慌……
他表情的細微變化沒逃過方竹的眼睛。她心裡憋著笑,將第一片毛肚燙好的毛肚夾到他的碗裡,對他說:“今天簡總辛苦了,教我打球。作為感謝呢,這第一塊毛肚給你。”
他只能說聲謝謝,卻坐著一動不動。
看他遲遲不動筷子,方竹開始“煽風點火”:“簡總怎麼不吃呢?燙毛肚呢,跟打球是一樣的,需要技巧。我呢,打球不行,可燙燙毛肚的功夫自認為還是可以的,保證又脆又爽的。你快嚐嚐!”
沒有辦法,簡易用筷子夾起那片毛肚,狠一狠心送進嘴裡。不知道是不是下午運動過量的原因,方竹看他拿筷子的手有點微微發抖,有點於心不忍,她默默別過了頭……
那塊毛肚就像一塊燒紅的碳丟進水裡在簡易的嘴裡掀起了“驚天駭浪”,顧不得品嚐方竹所說的脆爽,他迅速地嚥了下去,然後拿起旁邊的冰飲喝了一口。
……
之後,方竹又給他夾菜的時候,他趕忙說:“我不喜歡吃這個,你吃…你吃…”然後“先下手為強”不停為她夾菜。
一頓飯下來,儘管簡易在千方百計地避免吃東西,但還是抵擋不住方竹的“熱情”,吃了一些。
吃過火鍋之後,簡易送方竹回去。看著她慢慢走遠的背影,簡易心裡升起滿足的感覺。直到看不見,他才又啟動車子回家。
週日早上六點,熟睡中的簡易被肚子裡突如其來的翻江倒海驚醒,他立馬起身奔向衛生間。
一陣暢快之後,他覺得屁股的敏感部位火辣辣地疼起來。這種疼讓他很不舒服,整個週日他都處於這種狀態。他坐立不安的時候,還在想方竹那丫頭會不會也這樣?
方竹肯定沒有他這種煩惱,昨天的辣度只是她的中度水平。雖然沒有簡易的煎熬,她卻受著另一種煎熬。
方竹一覺睡到九點。平常沒時間做飯,趁著今天週日,她想自己做頓飯吃。於是爬起來,準備洗漱後去市場買菜。當她起床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大腿傳來的感覺——脹、酸、痛讓她忍不住咧起了嘴“嘶”了一聲。方竹住的房子是老舊小區,沒有電梯,還是五樓。這上樓、下樓的每一步讓她酸爽不已。她可沒簡易的大度,在心裡將他按在地上反覆摩擦了無數次。
公司,工作時間。
何依走到方竹面前,對她說:“竹,簡總請你去一下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