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馬背上的童樂郗瞬間直起腰來,一手假惺惺的抹著眼淚,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另一手卻是抓緊了手下的韁繩,手心裡已經沁出了汗珠,這六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招惹的。
眼睛偷偷的從指縫裡打量著他們身後的道路,觀察一下那裡適合衝出去。
“是你乖乖下來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強行的把你拽下來?”站在最中間的一個人開口了,語氣懶散、漫不經心,完全沒有把童樂郗放在心上。
聽著這人這麼叼的語氣,童樂郗這下也不裝了,他們居然在鄙視她,這真是太過分了。
“喂,我說你們六個人,欺負我一個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等我弟來了之後再說啊!慫包,一個個的大慫包。”童樂郗氣起人來也是毫不嘴軟,伸手指著他們就是一頓臭罵。
只是她也不會幾句髒話,說來說去,也就是差不多“慫包”兩個字。
他們全然不在意童樂郗說的話,只是迅速的以包圍的狀態朝著童樂郗走了過來,童樂郗握緊韁繩,兩腿一用力,身下的馬兒也算是超給力的哪一種,向後走了走便就急急的向前衝了出去。
速度迅猛,童樂郗一個後仰差點兒飛出去,但幸好急忙拉住了韁繩,那六人著實是愣了一下,只見之前說話的那個人急忙喊著,“快,攔住她,攔住她。”
只是成效貌似不大,等馬兒奔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出於人的本能反應,他們還是散開了,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童樂郗騎馬離開。
“怎麼回事,不是說她不會騎馬嗎?”陰冷冷的聲音,陰惻惻的開了口。
“這我們也不清楚,她的確是不會的。”他身邊的一個人無力的辯解著,能怎麼辦,這人就是這樣衝出去了的。
看著童樂郗那颯爽的背影,就像是一個騎馬的老手。
可現在,童樂郗的臉上被風呼啦啦的吹著,吹得她臉生疼生疼的,伸手的力道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放鬆,免得自己會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而掉下去。
眼看著就要進入那一片荒林了,童樂郗也沒有多加思考,只是現在眼下的情況是,除了這裡,她還能去哪呢?
童樂郗一路上緊拽著韁繩,身子堪堪的避過了周圍不斷斜橫出來的枝杈,儘管如此,臉上還是被劃傷了,傷口不深,滲出了絲絲血跡。
回頭看了看身後,已經不見到有人追上來了,童樂郗鬆了口氣,爬到馬背上,順了順馬毛,“好了,他們沒有追來。”
馬兒逐漸慢了下來,童樂郗也沒有太多的危機意識,主要是她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慢悠悠的騎著馬在樹林裡晃盪。
說不出為什麼,這裡的樹都是枯萎了的葉子,而馬場裡卻是一片青草地,但童樂郗也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一些,只是滿腦子想著剛剛的那六個人。
按理來說,她是沒有招惹到什麼人的,還是說這六個人其實還是君悅做的?
童樂郗摸著自己的下巴細細的想了想,搞不好還真的有可能是。
“嘖嘖,這個君悅,究竟是想要搞什麼啊?真的好煩啊!”童樂郗伸手抓了抓自己本就亂糟糟的頭髮,她真得很討厭這種無聊的事情,可還是得去應付,簡直是鬱悶死了。
有什麼事情敞開了說不好嗎,非要整這些無聊的東西,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童樂郗四處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眉毛擰了又擰,前面根本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色地界”,只能看得到一排又一排的樹佇立在兩側,黑沉沉的,令她無端的感到壓抑。
她也不知道這前面是個什麼情況,只是隱約覺得,要是再向前走,情況只會更加的糟糕,還不如回去。
索性直接下了馬,牽著馬按著原來的路往回走,順帶著,活動一下酥軟了太久的身子。
至少,身後的路是亮堂堂的,沒有那股陰冷。
相較而言,她還是更願意去面對那六個人。
要是直接被帶走去見君悅或者是他們背後的人,應該也沒有太糟糕,不過,能跑還是跑吧!
童樂郗如此不知所謂的想著,牽著馬走回原來的路,雖然平時裡總是不認識路,但這一次,好像也沒有太難辨認。
還沒有走出這片林子,就看到了站在外面耐心等候的六人。
童樂郗不清楚他們為什麼不肯進去,但也沒打算過問,他們也看到了走出來的童樂郗,只是微微詫異了一會兒,但也僅僅是一瞬,便有兩個人走過來,一人一邊,抓住了童樂郗的胳膊。
她也不慌慌,但手裡依舊握緊著韁繩不肯鬆開,清了清嗓子泰然自若的看向他們,“我不跑了,說吧,你們要做什麼?”
之前說話的那人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說,畢竟,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實在是太無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