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樂郗的後背被強壓著靠在冷硬的椅子,咯的童樂郗都快要流眼淚了,頭向後仰著,委屈的看著徐陌森,可徐陌森選擇了視而不見。
陸研看著兩人的互動,冷笑一聲,翻開童樂郗的衣領,露出了泛著白色的猙獰傷口,傷口不長,只有五厘米,深度現在看不出來,因為它已經有些腐爛了。
因為之前被眼淚浸染過,童樂郗也一直有在緊捂著傷口,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而車上的溫度也偏高,大約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時間過長,傷口邊緣處就開始有些腐爛了。
傷口中間是凝固了的鮮紅血液,周邊的肉微微向兩側外翻著,看上去有些滲人。
陸研看著就鬱悶,動作粗暴,用鑷子夾著浸滿了消毒水的棉球,重重的按在了童樂郗的傷口上,毫不手軟。
童樂郗閉上眼睛,咬緊嘴唇,再疼也沒有發出痛呼聲,一直堅持著。
徐陌森看的在一邊頻頻皺眉,冷冷的看向陸研,“陸研,你不會處理就換我來。”
陸研嘴角微勾,讚歎的看了童樂郗一眼,聽了徐陌森的話,抬眼給了徐陌森一個白眼,下手更重了,直接用行動告訴徐陌森,絕對不可能。
“徐陌森,我告訴你,有的人呢,她就是欠教訓,你對她放縱,她就會做出更加讓你怒不可遏的事情來。”陸研沒好氣地說著,意有所指。
童樂郗閉著的睫毛輕顫,嘴角向右一撇,她就知道陸研這個人惹不得,真是惹不得。
她都被他這樣粗魯對待了,他還要來挖苦她,真是傷心啊!
徐陌森看著童樂郗此時此刻這麼的聽話,也就鬆開了她。
一抬手,傷口上腐爛了的腐肉被棉球牽扯著脫離了面板表層,童樂郗正好睜開眼睛,看著被替換掉的棉球,瞬間就樂了,饒有興趣的低眼看著。
“阿研啊,我可不可以拿個鏡子來看一下,這樣的話,我看不到啊!時間久了,脖子也會痛。”童樂郗兩眼討好的看著陸研,嘴角向兩邊大大的勾著。
“拿個鏡子?童樂郗,你以為這是在做什麼?”陸研心裡憋得火大,童樂郗閉嘴還好,一開口,他就想著,就著這次機會弄死她得了,留著也是個禍害。
童樂郗被陸研這一聲低吼,悻悻的閉了嘴,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憋不住了,開口小聲的替自己說著好話。
她知道陸研會生氣,還是因為她受了傷,而且也沒有開口說出來。
“阿研啊,我覺得吧,這不過就是一個小傷口,我有沒有那麼矯情。”
對於徐陌森和陸研的小心翼翼,童樂郗實在是無語,雖然他們兩個人是為了她著想,但是……
說著,還偷偷的掃了一眼徐陌森和陸研,嚥了咽口水。
陸研已經替她徹底的清洗好了傷口,上了藥,又拿了紗布替她包紮傷口。
童樂郗慢悠悠的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可難受的是她只能微微向後仰著頭,也不知道陸研是不是故意的,一個小傷口,他在她脖子上圍了一圈又一圈,要不是她還能好好的呼吸,她都要表示懷疑,陸研是要藉著給她上藥的時候趁機勒死她,一了百了了。
徐陌森坐在另一行椅子上,知道童樂郗現在仰著脖子不舒服,坐在童樂郗對面,彎腰替童樂郗整理著脖子上的紗布。
徐陌森抿著薄唇,動作輕柔,眼睛緊緊地看著童樂郗脖子上面的紗布,神情肅穆,一直沉默著。
他不理童樂郗,童樂郗也不敢主動和他開口說話,透過童樂郗以往的經驗來看,徐陌森這是生氣了,雖然他對自己動作還算是溫柔,可童樂郗就是感覺得到,他生氣了。
正在生氣中的人,都不好惹,尤其是生氣中沉默著不肯說話,卻事事都在照顧著你的人。
相比較起來,童樂郗想著,還是現在的陸研比較好說話一些。
側頭看著倒在床上,兩手交疊壓在頭下的閉眼休息的陸研,童樂郗心頭的喜悅瞬間就被澆滅了,陸研這就是擺明了不想和她說話了。
童樂郗也不生氣,面對徐陌森和陸研,她自知理虧,看了徐陌森和陸研一眼,小聲解釋著,“我不是什麼易碎的玻璃製品,沒有必要這麼小心,傷口嚴重的話,我當然會說了,可這不是不嚴重麼,而且,是我嚇到了舅媽,她拿著刀子抵在脖子上面的手才會抖了一下,她又沒有真的有這種打算……”
說著,童樂郗覺得自己還是挺在理的,聲音不自覺的就大了很多,“要是當時就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不是我在故意找事嗎,就以當時的情況來看,肯定又要在哪裡耽誤好久,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趕快離開那裡比較好,這才沒有說。”
“好了,我解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