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研偏頭看了在一旁赤紅著眸子緊盯著這裡動靜的徐陌森,回了視線摸了摸童樂郗垂在身側的長髮,溫柔的回聲說著,“好啊,我們出去盪鞦韆。”
說著笑著,兩人從房間裡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徐陌森獨自一人的站在空蕩蕩的但還飄蕩著童樂郗身上的溫暖的客廳裡,僵硬著步子沉悶的站在原地。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就在半年之前還能冰釋前嫌的兩人怎麼會突然走到這一個地步,他想要質問童樂郗,不是她說過的有什麼話要和對方說清楚的麼,可現在的她又做了什麼,自己一個人將所有的話都悶在心裡,他不懂,她不說,到底是錯在誰?
可徐陌森又想著之前的自己也是瞞著童樂郗什麼也不肯說,之前心裡激起的怒氣就散了散,他不也是做了同樣的事情嗎,怎麼能再去質問她什麼?
就算是心裡想的再清楚,眼睛看得再透徹,心也還是會不受控制的抽痛著,徐陌森失落了的染血的雙眸愣怔的看向門口,薄唇輕張,輕聲呢喃著,童樂郗,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院子裡的合歡樹下,童樂郗和陸研兩人各坐在鞦韆的兩側,陸研直挺挺的坐著,童樂郗則是歪著頭倚在身側的堅韌繩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研也不去打擾她,輕輕的晃著身下的鞦韆,側著頭看著靜靜的坐在在自身側不吵也不鬧的童樂郗,心裡陡然生出幾分懷念。
就在陸研靜靜的看著童樂郗的時候,童樂郗也不怎麼的,突然轉過了視線,對上了陸研漆黑如墨的雙眼,那裡透亮透亮的,正神色專注的看著她。
“阿研?”童樂郗咬了咬唇,心裡有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怎麼了?”陸研說著轉過身子,毫無形象的盤著腿打橫坐在了鞦韆上。
沉默了一會兒,童樂郗轉過了身子,眼睛輕輕的垂落在地面上的合歡花,搖了搖頭,“沒什麼。”
陸研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問下去了,但他依舊是姿勢不變的坐在了鞦韆上,笑看著悶著臉的童樂郗。
兩人一直靜默的坐在鞦韆上,直到凌晨兩人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童樂郗躺在床上,感受到了身邊溫熱的呼吸,但也沒有做些什麼,任由著徐陌森去了。
接下來的那幾天裡,童樂郗永遠都是在和陸研還有瓊斯說著笑著,直接將徐陌森當做了空氣。
童樂郗的心裡也害怕啊,害怕徐陌森會又像那晚似的陰寒的有些滲人,可見著這幾天的徐陌森又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心裡的不安又落了下來。
陸研沒有要離開這裡的意思,瓊斯也不再問了,就連著之前從刀宗那裡拿來的那個大大的鐘表,也被幾人落在了腦後,童樂郗想著,反正是刀宗硬塞給自己的,至於送終什麼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徐家,徐沫兒氣極了的看著一口咬在自己胳膊上的君弦,沒有猶豫的一腳就將君弦給踹飛了出去,君弦臉色慘白,溼潤的眸子輕耷耷的垂落著,似是畏懼又似是憤恨,卻依舊是倔強的咬著牙不吭一聲,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徐沫兒給踹疼了,還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對君弦來說,的確是有可怕的事情的,之前是來自同伴的鄙夷,現在,就是之前那段時間裡童樂郗卯足了力氣的正中心窩的一腳。
徐沫兒被氣笑了的走到君弦身邊,蹲下身子看著跪趴在地上的君弦,看著他終於吃憋的樣子,心中竟然覺得有了快意,她被欺負了那麼久,是該報復回來的,不是麼?
“哎呦,君弦啊君弦,怎麼,以前咬我咬的很爽是不是,本想著你是大哥的孩子,我還能對你多加忍讓什麼的,可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的要咬我,真是太過分了。”徐沫兒憤恨地說著,一手撩起自己的胳膊,露出了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跡,眼淚就淚汪汪的在眼珠裡打轉了。
她這麼嬌嫩的肌膚,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疤,真是要氣死她了。
伸手戳了戳不發一言的君弦,徐沫兒嘴角的笑意漸深,她早就想要好好的揍君弦了,誰讓他有君悅那樣的媽媽,要是君弦是個心腸好的也就算了,可偏偏君弦為什麼要咬她?
簡直就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