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本來就是小家小戶裡走出來的,不過是因著今晚的酒會不分家族強與弱,她們才得以有幸進來。
她們也想過可以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可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是以這種屈辱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更是要死不死的引起了所有的關注。
現在聽到徐陌森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他們兩人羞得無地自容了雖然懊惱這件事情都是童樂郗害得,可她們卻是不敢反駁什麼,只能把那一口悶氣壓在心裡。
聽著徐陌森的回答,童樂郗垂著眼睛嗯了一聲,就伸手推開了徐陌森擁過來的身子,繼續該吃吃,該喝喝,並沒有太過關注圍在著四周的人,反正她和她們也不熟悉,以後也更不可能會見面什麼的。
這般想著,童樂郗的心中更加的安穩了,那悠閒模樣,要是換做一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童樂郗只是一個毫不關己的局外人。
徐陌森掩住眼中的絲絲痛苦,退到一側,看著童樂郗放肆的吃吃喝喝,那份愁苦才稍稍得以緩解。
只是徐陌森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倒在地上的兩人急忙忙的從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站了起來,似是為了報復童樂郗害她們出糗的狼狽,寧可讓自己磕磕撞撞,硬是將童樂郗面前的桌子給撞翻了。
“哐當”一聲,桌子應聲倒地,童樂郗正要拿東西的手頓時僵住,看著眼前翻滾在地的食物,眉頭緊蹙在一起,看著童樂郗這副模樣,那兩人頓時一眼,眼睛裡直接瀰漫出毫不加以掩飾的笑意。
童樂郗瞬間冷了下來的臉色,輕緩的轉過頭去,面容平靜的一張不算出色的清秀臉龐,平靜如水的婉約眼眸,讓周圍的人看向童樂郗的眼睛裡頓時多出了一層迷霧。
君泱邇看著眼前已經不見走進來之後任何溫潤臉色的童樂郗,心中輕笑,童樂郗果然是已經變臉要發作了嗎?
經過著前前後後半年的探查,君泱邇才意識到,她的好妹妹童樂郗,會變臉,而在變臉之後,幾乎就可以說是一個六親不認,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的人。
這樣的結果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可現在親眼看到童樂郗陡然變化了的臉色,才對這個令人詫異的結果信了幾分,不由得的側頭看向在一旁雙眼緊盯著童樂郗的徐陌森,心裡暗自想著,徐陌森知道這件事情嗎?
就在君泱邇準備著看好戲的時候,在人群之後卻是想起了一道戲謔且嗤笑的聲音,“怎麼了,我精心舉辦的酒會,各位就是這麼的給面子的在這裡盯著一見小小的意外的事故的麼?”
聽著身後的刀宗的聲音,在這裡的人想著之前的刀宗總是愛折騰人的性子,頓時一個個的移過了眼睛,腳也偏離了原來的位置,給刀宗留出了足夠的位置。
刀宗手裡正端著一份精緻的小小糕點,嘴角含笑的走到了童樂郗面前,完全當這裡的其餘人都不存在的伸手捻了一塊糕點遞到了童樂郗的面前。
童樂郗臉上的生硬表情頓時緩和下來,垂著眼睛看著在自己唇邊的芙蓉糕,又抬頭看了刀宗一眼,見他笑的極近柔和,坦坦蕩蕩的沒有任何什麼其餘的意思,童樂郗這才長開了嘴巴,將芙蓉糕咬下去了一半,慢慢的咀嚼著,眼睛卻是一直都在盯著刀宗含笑的雙眼。
刀宗看著童樂郗毫無芥蒂的吃下了他手中的糕點,本就染笑的眸子便隨之暈染開來,整張臉上都帶上了笑意。
從第一次見到童樂郗的時候,看著她和他說話時處處顯然的小心機,還有童樂郗眼睛深處完美的隱藏起的那份警惕,刀宗那時就意識到,童樂郗和他是一路人。
同類總是對同類有著更為敏感的嗅覺的。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偽裝,那是不會輕易展露出來的偽裝,這和徐陌森的冰山臉的意義完全不同。
徐陌森那是在光明正大的偽裝,而他和童樂郗,都是深藏在心底深處的,甚至是幾乎可以和自身平時裡所表現出的一切融為一體的偽裝。
所以,他才會放下心中的一份執念,將那個面具交到了童樂郗的手上,那面具他可以帶得,那她童樂郗就更加可以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