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樂郗抱著靳邕的胸前的衣襟,哽咽著搖了搖頭,“沒,沒有,不是的,不是的,靳邕,不是的。”
“不是的,靳邕,我,我只是心很難受,悶悶的,難受的想哭,我只想好好的哭一場,很想哭。”
童樂郗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斷斷續續的句子組合在一起,無非就是想說,她難受,想哭了。
客廳裡頓時響起的盡是童樂郗無助的哭聲,還有著靳邕的小聲安慰,靳睿焦急的在院子裡慢悠悠的走來走去,聽著客廳裡傳來的聲音,一顆心都在提著,時不時的朝著客廳裡張望著,心裡亂成一團。
靳邕聽著懷裡那人的哭聲,心裡陣陣的抽痛著,他任由她放聲哭著,只是在一旁小心的輕拍著她的後背,好讓她不會那麼難受。
童樂郗哭夠了,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紅腫著雙眼看著靳邕,在看到靳邕眼底的心疼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淚,抬手過去碰了碰靳邕的眼睛。
“靳邕,古青雯說,說我是一個禍害,所有關心我的人都沒有落得好下場,先是我嗎古淰,為了救起掉入河裡的我,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然後是外婆,外婆他不是病死的,是被舅舅古立安氣死的,因為舅舅古立安說外婆偏心我媽媽,說外婆偏心我卻有意的忽視古青雯,當時外婆正病重,他的這一番話硬生生的將外婆給氣死了。”
“現在是陸研,如果不是我,他現在根本就不會躺在床上,他應該可以去他自己喜歡的迦南市,可以去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在那裡。”
說著說著,童樂郗又哭了,理智上,童樂郗明白,這完全不關乎她的事情,即便是有,但這些事情也與她並無關係,可在感情上,童樂郗沒有辦法去忽視那些事情都是因為和她有了牽扯。
“靳邕,我不想,不想牽累了你,一點兒都不想,我不想我在乎的人會因為我的緣故受到傷害,靳邕,我害怕啊!”
她的本意是不想說這些的,可今天看到他眼睛裡的心疼,還有昨晚的執拗,她就心裡隱約明白,她說的那些無厘頭的理由根本就不能使他相信,那還不如將所有的事情都挑明白。
童樂郗說按這一番話,有些緊張的看著靳邕,心裡更多的是害怕,害怕會在靳邕的眼睛裡看到嫌惡她的表情。
人就是這樣,當一個人對你好的時候,你就見不得他對你有一點點兒不好的印象,童樂郗覺得現在的她就是處在這樣的一個狀態裡,她想要讓靳邕擁有自己的幸福生活,但也不想就因此而讓自己和靳邕疏遠了。
誰知,靳邕卻是在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笑了,“原來你是在害怕這種事情,”靳邕低笑一聲,只是這笑聲裡帶著些怒氣。
“噯?”童樂郗還沒有想明白,臉上就是一痛,靳邕像個孩子似的戳著童樂郗的肥嘟嘟的臉蛋兒,氣鼓鼓的埋怨著,“童樂郗,你要我說你什麼好?”
“今天,我靳邕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些事情我統統都不在乎。”靳邕伸手將童樂郗緊緊的摟在懷裡,“童樂郗,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古青雯說的禍害什麼的,可我靳邕就是認準你了。”
“我本來還在想著,如果你要問我喜歡你的緣由,我就要回答說是對你一見鍾情,可沒想到,你竟然什麼都不問,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被人突然告白的女生,害得我白白憂慮那麼久。”
靳邕說著說著就有些幽怨了,他想了好久的問題,卻是一件都沒有發生,而這個笨女人卻是說了這樣的一番話想要以此來打消他的念頭,真是......讓他又愛又氣。
童樂郗被圈禁在靳邕的懷裡,有些愣愣想不明白這前前後後的轉變,伸手推了推靳邕,卻是被靳邕摟得更緊了。
“可是靳邕,你應該知道我的身體狀況,生完這個孩子,我可能會死,可我是不會放棄這個孩子的。”童樂郗低落的說著殘酷的事實。
靳邕喜悅的心情被童樂郗冷不丁的破了一碰冰涼的冷水,呲呲的冒著被澆滅的寒氣,高高揚起的嘴角驟然緊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牢牢的將童樂郗抱在了懷裡。
“嘶,靳邕,你鬆鬆手,疼。”童樂郗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靳邕緊環著的雙臂給弄斷了,可沒想到,她的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是使得靳邕將雙臂瘦的更加的緊了。
童樂郗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聽到了靳邕陰森森的聲音在她耳邊回想著,宛如鬼魅,絲絲寒氣入侵著她的心臟,將其緊緊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