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看了看四周,這裡人聲鼎沸,人潮擁擠,心裡也認同了刀宗的說法,想也沒想的便跟著刀宗後腳走了出去。
童樂郗一個人坐在床上,無聊的晃著自己的雙腿,看著窗外的明媚陽光,嘴角含笑的靜心等待著陸研的到來。
自從那天陸研說過那話之後,她的心就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就像是突發心臟病的那種心悸,有些時候,她甚至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喘不過氣來而窒息。
只是她不怎麼確定的是,自己這種心境是因為陸研的話而激動,還是因為擔心陸研的安危。
童樂郗的精神狀態時刻的緊繃著,她只有在夜晚之中,才會趁著濃重的黑夜,將陸研之前交給自己的鑽戒,刀宗交給自己的那副面具,還有之前一時興起買過的那把藏刀,都放在了自己可以隨時拿走的地方。
至於別的,沒必要了,記載著這幾年來她的所有心情的筆記本,也沒有必要了。
客廳裡的徐陌森,自從昨晚接到瓊斯消失不見的電話之後,便一直坐立難安,他沒有辦法安心入睡,最終也就是一個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坐便是一晚。
足夠讓他感到較為安心的一點兒就是,瓊斯並沒有聯絡靳睿和靳邕,就連陸研也沒有,如果不是這樣,他想,他可能就要徹底控制不住的將童樂郗關起來了。
他控制不住心底的那種暴虐,控制不住的想要讓童樂郗獨屬於他自己,他只是在靠著自己的哪點兒還存在的理智極力的忍耐著。
臥室的門被開啟,童樂郗從房間裡走出來,視線從沙發上靜坐的徐陌森身上掃過,隨即便沒有什麼表情的移開了視線,嘴角平直,心情有著明顯的不悅。
童樂郗徑直的朝著門口走去,只是剛到門口,就被外面的人伸手攔住,童樂郗也不惱,面色平靜的轉身看向徐陌森,“徐陌森,我想出去曬太陽。”
她需要溫暖,她需要陽光,不然,她想她就要瘋了。
多曬曬太陽,對孩子好,對她也好!
徐陌森的雙眼直視著童樂郗,帶著深深的懷疑,可是童樂郗的眼睛裡太過鎮靜,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光彩,猶如蒙了灰塵的讓徐陌森所有想要質問的話再次哽咽在心頭,因瓊斯的失蹤而帶來的憤怒,也在童樂郗的目光之下漸漸沉寂,道了一聲“好”!
童樂郗如願的走了出去,當身處在溫暖陽光之下,童樂郗才像是重新活了過來,唇角漸漸揚起,腳步輕快的走在院子裡,抬眼看著刺眼的太陽,抬手稍稍遮擋,但還是透過要碰觸著更多的暖陽。
這幾天裡,她只有在想著陸研的時候,心情才會好了那麼一點點兒,可到底也不習慣於沒有陽光的時間,而照射進房間裡的陽光,總是不如外面的天地來的自由一些。
童樂郗歡喜的待在院子裡四處閒逛著,看著陡然盛放的玫瑰,她會下意識的抹上自己的肚子,但也沒有忘記躲過周圍那幾人的視線。
那裡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也沒有什麼突起,可她還是感覺到了那裡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暖暖的,也軟軟的。
童樂郗走過這裡的每一處地方,最終還是在自己最愛的合歡樹下的鞦韆上坐了下來,雙手細細臨摹著身下木板的紋路,多日以來心底的那份壓抑終是得到了徹底的一次緩解。
身前陡然垂下大片的陰影,童樂郗不用抬頭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誰,即便是心底裡已經是慢慢放下,可那對對方的熟悉感,只怕是這一輩子都戒不掉了。
徐陌森看著垂頭不語的童樂郗,心間狠狠一窒,他一點兒都不喜歡童樂郗之前所帶給他的那潭死水似的雙眼及精神狀態,死氣沉沉的,一點兒都不像她,更加讓他感到恐慌的是,那個樣子的童樂郗,就像是隨時會死掉似的。
他不能想,要是童樂郗在他面前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他要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沒有她,他或許就真的活不成了。
以前,他常能聽到一些男人說“沒有你我可怎麼活”的話,他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
因為,那些男人是這樣說的,可事實呢,卻是在那人離開之後,他們卻是依舊活的燦爛無比。
傷心有之,失落亦有之,但也不過短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