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就已經在他的心理面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合歡樹下,童樂郗正指揮著陸研爬樹,陸研拒絕無效,只能認命的爬上了樹,伸手摘著樹上的合歡花。
樹下,童樂郗捂著嘴咯咯的笑著,伸手指來指去,不斷的給陸研指著方向,“阿研,左邊那一朵,還有你右手邊的那一朵,頭頂上”
“阿研,多摘幾朵啊,我們是要做扇子的。”
“知道了,你可真囉嗦!”陸研無奈的低頭看著站在樹下偷笑的童樂郗,惡趣味的踹了踹腳下的枝幹。
童樂郗正笑著,冷不丁的被飄落的合歡花砸了一臉,笑聲戛然而止,氣惱的看著樹上的陸研,要不是陸研正待在樹上,她就要踹樹發洩自己的鬱悶了,最後也就只能跺了跺腳,氣哼哼的又動手指揮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事情,她總是不厭其煩的。
賀峰站在徐陌森身後,看著遠處的這一幕,又看到徐陌森眉宇之間的戾氣,本就混沌的心情更加的迷茫了。
“總裁,既然你還喜歡童小姐,那你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又為什麼遠遠的看著看著陸研和童小姐兩人吵吵鬧鬧,而自己卻只是在這裡心生豔羨?”
賀峰不明白,既然想要過去,也看不慣那兩人將他排斥在外,那為什麼還要自己在這裡生生的忍受著這一切,不是應該讓自己多在那人面前露露臉,刷刷存在感嗎?
賀峰想著想著,陡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眼睛裡有著瞬間的疑惑,想不清自己剛剛的那些想法是到底是怎麼樣意外的冒出來的。
只是在看到樹下的那個壞心眼兒的胡亂指揮的人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有些悶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徐陌森的視線也落在了樹下的童樂郗身上,眸子裡氤氳著的戾氣漸漸散去,只是一片蒼涼瘡痍,“算了,就這樣吧!”
徐陌森現在很糾結,他知道之前最初的童樂郗是為他和君悅之間的那一晚荒唐,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因為這個了,現在的她的眼睛裡是真的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他之前也想著狠狠折磨一下這個女人,讓她明白,到底誰才會是她的歸屬,可現實卻是,童樂郗看向她的目光裡太過平靜,沒有絲毫的怨懟,看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每每面對她平淡的目光,他就所有的怨氣都發洩不出來了,即使是心生怨念,即使也做了一些會讓她受些折磨的事情,可也不過短短時間,就被她的不反抗弄得沒了那心思。
因為她當你是空氣,這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慢慢的,也就控制著自己不再去傷她。
此時的合歡樹下,陸研已經不顧童樂郗的阻攔的直接從樹上直接跳了下來,等著陸研把自己已經摘好了的合歡花放下,童樂郗這才氣悶的一拳頭捶在了陸研的肩膀上。
“阿研,你是說了要你把小籃子丟下來,然後再自己慢慢爬下來嗎?”童樂郗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要平復一下自己心慌慌的心情。
當看到陸研從樹上直接毫不猶豫的跳下來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嚇怕了,生怕陸研會傷了腿什麼的。
“有沒有事,趕快活動一下腿,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腿會受不住的。”
童樂郗彎著身子就要去摸陸研的腿,嚇得陸研趕緊的把童樂郗的腿給抓住了,臉頰微微發紅,“沒事的,這高度真的不算是什麼,你不要擔心。”
雖說是這麼說著,可陸研還是聽話的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步,童樂郗這才心安。
他問過唐舒怡,孕婦總是容易憂心這個憂心那個,所以,他現在還是聽童樂郗的話比較好。
“你看,沒事吧?”陸研無奈的攤了攤雙手,面對這樣愛操心的童樂郗一時有些吃不消。
“好啦,直到你沒事,我這不是擔心麼!”童樂郗略顯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兒,她現在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多憂心一下陸研,活像一個老媽子。
雖然她不怎麼希望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可她忍不住啊!
童樂郗拉著陸研回了房間裡,兩人早早的就把東西準備好了,童樂郗能做的,也就是幫著陸研將那些合歡花花瓣清洗乾淨,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了陸研。
大約一個小時過後,童樂郗就歡蹦亂跳的拿著陸研給自己做好的扇子跑出了房間,對著賀峰就是一陣顯擺,完全不去搭理坐在沙發上在她從房間出來後就一直都在關注著她的徐陌森。
因興奮而紅撲撲的臉蛋兒,白中帶紅,白的嬌嫩,紅的鮮豔,顯得格外的清甜可口,更是想要讓人去咬上一口。
忽閃忽閃著的明亮亮的清澈染笑雙眸,想要讓人細細的吻著,想要將她的這樣子永遠的保留下。
徐陌森略帶著痴迷的目光看著童樂郗,明明剋制著自己的雙眼不想去直視她,卻總是忍不住的將目光移向正手舞足蹈的童樂郗。
只聽她兀自的和賀峰說著話,聲音歡快清脆,“賀峰賀峰,你看,這是我求著阿研做的扇子,是用今天剛摘下的合歡花花瓣做的,你聞聞看,這上面還有合歡花的淡淡清香味呢!”
賀峰低頭看著愉悅的童樂郗,被她的舉動弄得發懵,他不覺得這是童樂郗為了氣徐陌森才故意過來找他說話,而是童樂郗時真的把他當做了自己的一個夥伴。
現在的童樂郗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得到了自己最為期待的,最為喜愛的一個玩具的孩子,心情喜悅,所有的動作也帶著濃濃的孩子氣,討喜的過來和他分享著她的喜悅,這裡面也是有著炫耀的意思在裡面。
就好像是許許多多小孩子都會做的事情,你看,這東西我有,你沒有吧!
完全沒有任何心思的一個單純的炫耀。
“賀峰,你看看這合歡扇,阿研的手藝真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