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研抬起頭來看了看徐陌森,什麼也沒有說,繼續哄著懷裡的小女人,對於徐陌森所做的這一切,他並不想多說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樣子,和他也脫不了干係,那麼,他做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都過去這麼久了,人也回來了,可這件事,卻還是深深地影響著她。
他會生氣是因為童樂郗她竟然為了找他,就一個人大膽到不認識路也敢亂跑。
哭累了的童樂郗,在陸研懷裡慢慢睡了過去,每一次的雨天,她哭鬧過後,就會睡過去,沒有陸研在,她就會自己埋進被子,偷偷的哭,不去上課,請假在宿舍,一個人……獨自承受!
坐在電腦前的刀宗,右手輕抬著下巴,目光緊盯著陸研懷裡的童樂郗,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真是沒想到,你有著一張普通平凡的臉,可身上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的故事,真是很令人期待呢!”
“告訴他們,徐陌森那裡不用再繼續下去了。”刀宗吩咐著,那些人接了命令轉身離開。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刀宗想到了來人,眼睛從螢幕上移開,“進來。”
唐吟推開門,依舊穿著那身衣服,規矩的站在一旁,她還沒有去處理傷口,語氣聽起來還是有虛弱,“說吧,要怎樣才能把那些人帶出來?你還是真的想要借這個機會來達到某些目的?”
刀宗不甚在意的笑笑,替唐吟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她的手裡,唐吟接住,喝了一口,嚥下去的時候輕摸了一下肚子上的傷口,還是會有些痛,徐陌森當時是下了大力氣的,傷口有些深。
刀宗當做沒有看到,轉而談論起唐吟說的事情,“為什麼要把他們帶出來,反正死不了不是嗎?答應你的更換懲罰方式的這個請求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麼樣呢?”
他最初的計劃本來是出幾個恐怖的場景,甚至是能威脅到生命危險的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懲罰一下那幾個人,想要看看那幾個人是不是到了這種時候還會無所作為,順便看一下童樂郗那個女人的反應會如何,可唐吟過來求了他……
“我……”唐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還想要求什麼呢?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突然想要過來找刀宗,想求他把那些人帶出來,可現在一想,好像找不到理由了。
“你是心疼劉飛呢,還是心疼剩下的那群受了傷的人呢?”刀宗狀似無意的追問道。
唐吟低下了頭,細細思索著,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的話,那你就回去吧!”刀宗直接下了逐客令。
唐吟洩了氣,起身離開。
她是怎麼了,怎麼會想著把那個人帶出來呢?
她說了,他不算是一個稱職的騎士。
唐吟離開後,刀宗右手掩面,輕笑著,“人都是這樣複雜的生物嗎?比如……我!想不通啊!”
明明不會這麼簡單的放掉童樂郗他們三個人的,可不知道為了什麼,根本就沒有對他們造成困擾。
可也不對,如果他們選擇找出來的路的話,會遇到什麼也說不定,可偏偏,這人就是這麼奇怪,他們三個人,一個比一個淡定,就那樣安然若素的呆在那一畝三寸地。
坐回到電腦前,刀宗繼續看著傳來的畫面。
徐陌森依舊替陸研和童樂郗遮擋著雨水,反觀那幾個人那裡,情況就差了很多,他們只能竭盡所能的護著自己的傷口,可抵不過昏沉的睡意,倚在樹幹上睡了過去,雨水打在傷口上,血跡暈染了大片,失了血色的臉在夜裡顯得有些滲人。
劉飛失魂的倚在書上,眼睛望向不知名的地方,不避雨,就是那樣呆呆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直至睡了過去。
刀宗伸手合上電腦,走到臥室,躺在床上,閉眼睡了過去。
這兩天的時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是童樂郗他們三個人教會他的,雖然他們三個人也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可他心中還是有了感觸。
沒有任何人逼你去那樣做,任何結果都是自己的選擇,誰也怨不得,也恨不得,對結果再不滿意,那也是自己的選擇。
如果真的也去埋怨一個人,那也是……自己自身!
C市是沒有冬季的,一年中都會時不時的下著大雨,雨水還在不斷的沖刷著地面、林木……
所有的一切都將煥然一新,可唯獨洗不靜人心。
第二天天一亮,天氣泛著涼意,童樂郗打了個阿嚏,驚醒了陸研和徐陌森,兩天以來滴水未進,即便他們體力再好,也沒有消耗多大的能量,可現在也依舊是有些堅持不住了。
昨晚被風吹過,被雨淋過,陸研不放心的摸了摸童樂郗的額頭,皺了皺眉,徐陌森剛抬手,就被陸研用眼神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