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辦公室,韓兵快步下樓,下臺階時,他又朝館長墜樓的位置看了看,見地上的血跡已經別清理乾淨,就連清洗血跡的水跡都快乾透了,不由得暗自感慨,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假如真的有平行宇宙,在另外一個宇宙中,館長也會是這樣的命運嗎?
韓兵騎車來到飯店,發現孟醒她們三個已經在等他了。他頓感愧疚,趕緊道歉:“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臨下班跟同事談了點事兒,耽誤了。”
孟醒則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這麼晚啊?還以為你怕花錢不敢來了呢。”
“哈哈,不至於……”韓兵聽了大笑,問道:“點菜了嗎?”
“切!”孟醒翻了翻白眼,不屑的答道:“點完了,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
韓兵呵呵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確實有事兒,臨下班出了點意外,耽誤了。”
“怎麼了?”小冷抬頭望了一樣,又低頭去看手機,好像對韓兵的“意外”興致不高。
“嗨,還是館長那點事兒。”
唐琪身為精神科的醫生,顯然比孟醒和小冷對此事更有興趣,她往前湊了湊問道:“哎,你們館長是不是有抑鬱症啊?”
韓兵搖了搖頭,答道:“不知道,反正看上去不像。”
“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唐琪便一本正經的解釋:“抑鬱症的表現形式也很多呀,不一定都有明顯的外在表現,而且如果平時就是個性格內向的人,往往別人感受不到他情緒低落,就是得了病你們也未必能看得出來呀。”
此時此刻,韓兵潛意識裡已經排除了館長自殺的可能,所以聽唐琪說到抑鬱症,他趕緊搖了搖頭,否認道:“不太可能,我們館長這人平時挺豁達的,對工作和生活都挺佛系的,而且……”
說到這裡,韓兵扭頭看了看孟醒,猶豫了片刻,還是坦誠的說道:“而且他早就知道那個密道的存在,他能十多年如一日的守住一個秘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自殺?”說到這裡,他再次搖頭否認:“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唐琪卻像發現了新大陸,晃著筷子說道:“要我說,恰恰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更有可能是抑鬱症。”
韓兵皺了皺眉,問道:“不是,你們精神科的大夫是不是覺得每個人都有精神病啊?”
“嘿……”孟醒捅了捅韓兵,提醒道:“說什麼呢?”
唐琪倒是不在乎,接著說道:“你想啊,保守一個秘密長達十幾年,那得多痛苦啊?他要面臨多大的精神壓力?而且幾乎是每天,每時每刻,你想想你自己這段時間的壓力,你應該有切身感受的。”
韓兵點了點頭,附和道:“那倒是,壓力確實很大。”
孟醒又捅了捅韓兵,說道:“哎,你可別想不開啊,犯不上。”
唐琪撲哧一笑,接著說:“還有,如果他早就知道那個密道,那他一定見識過平行宇宙了,甚至為之研究了十幾年,至於你所謂的佛系,我倒更樂意理解為他的情緒消沉,你想啊,一個見識了宇宙的宏大的人,那是什麼樣的格局呀?怎麼還有興趣留戀於我們眼前的這個低俗的世界?”
這個說法確實有些說服力,小冷和孟醒都頻頻點頭,彷彿是認可了唐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