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祁斯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房間的。
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房門,彷彿做賊似的,沒發出一點聲音。
祁斯言坐到床上,鼻樑上的金屬細框眼鏡被他取下,隨手扔在了枕頭邊,那雙平日裡滿是溫柔的眉眼,此時卻被其他眾多煩亂的情緒所淹沒。
人生二十七年間,祁斯言從沒有談過戀愛,也並不注重情和愛,但這並不代表他對情/愛之事毫無瞭解。
青少年時期,很多人都有過一個或多個性/幻想物件,無論是真實存在的也好,虛擬憑空想象出來的也好。
江瑭這個年紀,偶爾在夜裡做這種事,祁斯言當然能夠理解。
真正讓他落荒而逃般躲回自己房間的,是少年帶著顫音的那一聲‘祁哥’。
江瑭的幻想物件,竟然是他。
怎麼會是他?
怎麼可以是他?!
祁斯言被這一發現撞得心慌意亂,垂頭把臉深深的埋進手掌心之中。
耳邊彷彿又響起少年如小動物一般的嗚咽,那聲和平日語調完全不同的‘祁哥’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邊迴圈播放。
恍惚之中,祁斯言腦海中又浮現出人魚少年的身影。
細密的藍鱗、細瘦柔韌的腰線、深凹下去的兩枚腰窩——
‘啪’的一聲,祁斯言給了自己一巴掌。
臉側火辣辣的疼讓他迴歸現實,奇異的熱意卻依舊在他體內翻湧叫囂著,強烈的存在感讓祁斯言根本無法忽視。
祁斯言又驚又怒。
震驚於自己的身體竟然在這種時候有了反應,又對自己的反應感到憤怒以及……恐慌。
他怎麼能因為江瑭的一段影片,和一聲含糊低迷的呼喚而產生這種……
那孩子那麼依戀他,把他當成哥哥,他怎麼可以——
祁斯言驀的一頓。
不,是他一直以為江瑭把他當哥哥。
而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
祁斯言用力薅了一把頭髮,指尖觸及微微溼潤的頭皮,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渾身都已經汗溼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祁斯言自詡是個正常的成年男性,但他這段時間非常忙碌,一直在不同的事情之間連軸轉,連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自然也沒空去處理身體上的某些小問題。
但就算長時間沒有發洩過,祁斯言也並不認為自己應該在這種時候產生反應。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亂得跟漿糊一樣,諸多思緒纏繞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都又亂又燥,恨不得跳到冰湖裡強制冷卻一番。
祁斯言想去浴室用冷水洗把臉冷靜冷靜,卻又怕被少年聽見動靜驚到他,只能在房間裡煩躁地走來走去,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床頭櫃裡翻出來一包溼紙巾。
冰涼溼潤的無紡佈讓他稍稍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