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陸羽隨即乾脆地回答道。
眾家僕聽到了老爺的指令,都很有眼色地從房間裡迅速退了出去。尤其是之前和陸羽出門的那幾個家僕,見到了現在的狀況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
陸震斌給了趙玲茹一個眼色,趙玲茹見後猶豫了一下,隨即也跟在了眾人身後離開。陸震斌回過頭來,陰沉著臉,頭往外偏了偏,示意陸羽跟著自己。
陸羽隨手鋪開一旁的薄被子,給躺在床上的小陸琳蓋上後,便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跟著陸震斌走了出去。
跟著他的這個“父親”,陸羽來到了一間主臥室。與陸羽所住的那個房間不同:這間臥室雖然更為寬大,但裝飾卻極為樸素,風格特點明顯比他的那一間要低調許多。
陸震斌將門關好後,隨即轉過身來,不滿地看了陸羽一眼。
陸羽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父親”尖利的目光,依然像個鐵桿似的直直地杵在房間中央,“伸著脖子瞪著眼”,臉上還擺出了那一幅“雨我無瓜”的表情,看上去著實有些欠揍……
聯想到以往自己在外經營生意時這小子在家給他惹出來的是非禍端,陸震斌一時間又有點氣血上頭,不禁指著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厲聲訓斥道:“你這臭小子,知道這是你第幾次差點給我闖禍了嗎?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給我陸家積累點名聲!我陸家的名譽,倒是讓你短短几年就給我敗了個乾乾淨淨!”
其實吧,按理來說,他“兒子”這次本是做了件好事——只不過這件“好事”卻讓陸震斌在瞭解“真相“之前感到好一陣後怕:
陸家雖為“世家大族”,但只是空有錢庫,沒有權力。若是往日闖禍,陸家還能賠錢了事,頂多,也就是名聲臭了點;但如果是鬧出了人命,那就可能會攤上大麻煩了。
原本按照以往來說,他也不指望陸羽會主動有所收斂——畢竟之前出了禍端,他的這個兒子對他的教訓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這次不一樣:雖為皇室的一個旁支,但陸家就如同一隻肥美的羔羊,空長著一身的膘,卻沒有長出利爪來保護自己——沒有家族性質的靈師,便沒有真正的安全保障——就算是請靈師做保鏢,主動權也根本不在自己手裡。
所以陸家祖輩在此之前,都是採用低調行事、小心謹慎的處事之道。他們都清楚,在那陰暗之處,不知有多少目光在時刻不停的盯著他們,等著抓住陸家的把柄然後撕下一塊肉。如果說這次陸羽真的殺了人——雖然這樣相似的事在其他世家大族裡面也屢見不鮮,但卻唯獨很容易成為他們對陸家這塊肥肉下黑手的冠冕堂皇的藉口。
直到現在,陸震斌想到這裡,仍然是一身的冷汗。
就算是辦了件好事,那也要等我罵完再說!
陸震斌滔滔不絕的訓斥著,陸羽卻只是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陸震斌的火也發完了——其實原本就沒多少,都是之前擔驚受怕攢下來的——便不再訓斥,嘆了口氣道:“算了算了。關於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我會想辦法找人去慢慢澄清——哼,你小子倒好:就算是失了憶,也不忘留下一身的臭毛病……”陸震斌數落了陸羽半天,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好了,你自己先回屋給我待著去吧。既然失憶了,那就在屋裡給我老老實實待著!至於你以前犯下的的那些舊賬,我自會找機會給你重新算一遍!
對了還有,至於你剛剛說什麼救下來的那個小丫頭麼……我會想辦法派人找到她的父母……”
“留下。”一句沒有摻雜任何感情的話冷不丁的在空中響起。
“什麼?”正轉身準備出門的陸震斌聽見這一聲,一時間沒緩過神兒來。
他這才注意到,之前“訓話”的氣氛似乎太過詭異:至始至終,那個原本總愛和他唱反調的兒子,這次竟然一句頂嘴的話也沒有說,一直是他這個父親在這裡不停的訓斥。
剛剛那句話他聽的十分清楚。雖然只有兩個字,但那種語氣、那種感覺,竟然完全不像他兒子所能說出的話。回過身來。他看到陸羽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但以往之前那些嬉笑的表情全都從他臉上消失。若不是剛剛罵完了他。他絕不會相信,面前這個少年,就是讓他頭痛不已的混賬兒子。
“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沒事,應該是那個什麼失憶導致的……”陸震斌安慰自己道。隨即反應過來問道:
“你剛剛說……留下?留下什麼?”
“我帶來的那個小女孩。我想留下她。”
留下她嗎?陸震斌感到非常奇怪,隨即反問,語氣裡聽得出來有些不滿:“你要把她留下做什麼?嗯?”陸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繞了個圈子,悠悠地說道:“這個小女孩兒是我救下的,所以我想,她的處置權理應在我吧……”“處置權?呵呵……你倒是說說,你想怎麼個處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