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的時間。
喀喇山礦場的主事官員迎來了一行來自大涼城的權貴,當先為首的是一個坐在華貴馬車中的紫色華服大胖子。
紫色華服大胖子和大涼城的權貴一樣,作風十分奢靡,雙手拇指戴著翡翠扳指,其餘八指戴滿各色寶石、玉石戒指,一身珠光寶氣。
紫服大胖子肥胖的十分誇張,體型幾乎有常人三倍大小,四百斤的重量,馬車輪滾過地面,留下深深的碾痕。大胖子下車時十分吃力,早有侍從趴伏跪地作人椅,他踩著後者的背下了馬車。巨大的肥碩身軀踩在僕從背上,踩的後者顫顫悠悠,所幸僕從身強體壯又有一身不弱的修為,這才穩住了身形。天氣炎熱,紫服大胖子一下馬車,另有侍從早已撐好傘為其遮陽。
其餘數輛馬車上下來的都是來自大涼城的權貴公子哥,一個個錦衣華服,雖然高矮胖瘦不同,俱都透露著一身華貴氣息。
唯有第二輛有著三叉戟標誌的明黃色馬車上未有動靜,紫服大胖子看向明黃馬車,臉上明顯露出敬畏的神色。
烏梁國除了王族烏氏外,另有四大頂尖權貴世家,其中之一便是和王族聯姻最多的西山樑氏。當代梁家家主世襲西山公爵位,是站在烏梁國權利頂峰的人物,這紫服大胖子正是這梁家的大世子,地位顯赫,非同一般。
“世寅世子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喀喇山礦場的主官宣文懷早已帶著一眾下屬恭候這一眾來自大涼城的權貴膏腴,臉上盡是諂媚,恨不得跪下來舔大胖子梁世寅的腳趾。
胖子梁世寅對一眾喀喇山的官員的恭迎之禮面無表情,只是擺了擺手,然後轉頭看向第二輛明黃色的馬車,胖臉上露出恭敬的神色。
“恭迎若若殿下。”梁胖子突然扯著嗓子嚎叫了一聲,他身後的一眾權貴膏腴也跟著喊道,事先未得到通知的喀喇山眾官俱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跟著喊道。
“免禮。”清麗的聲音自明黃馬車中傳出,侍從掀開簾布,一隻膚若凝脂的藕臂自馬車中探出,女內侍連忙伸出手,烏若若公主的雪臂搭在內侍的手臂上,另有侍從將馬踏小凳放在地面上,烏若若踩著馬踏下了馬車。她清麗又明媚的雙眼投向穿著紫服的梁大胖子,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不慣後者奢靡不堪的作風,好好的馬踏不用,非得踩踏僕從的身體下馬車。
烏若若是一個豔麗又明媚的少女,鵝蛋臉,膚若凝脂白似冰雪,一身大紅華貴長服,袖口領口處滾鏽金線,頭戴琉璃水晶鳳冠,盡顯王族風範。
她的右眼眼角有一顆淚痣,為她明媚又豔麗的臉蛋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風情。她一下馬車,便皺了皺眉頭,雖然有侍從撐傘遮陽,依舊不適應烈日下的高溫。
還是馬車裡涼快呀。
烏若若嘟囔了一聲,她這樣的天潢貴胄乘坐的自然不是一般的馬車,是雕刻有陣法的魔法馬車。陣法有清涼,穩定,隔絕聲音的功效。
“你們免禮吧。”烏若若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免禮。旋即想到自己是跟隨梁世寅這可惡的大胖子才來到這在她眼中鳥不拉屎的喀喇礦山,遭受這烈日毒曬的苦,氣從心頭起,小嘴一鼓,三步並作兩步朝梁世寅快速走去。
“死胖子,都是你,害的本宮被太陽曬,本宮都快曬死了,要是曬黑變醜了,本宮饒不了你。”烏若若一把揪住梁世寅的耳朵憤怒道,只是她聲音清麗,即便是發怒,也一點不嚇唬人,反倒是有些撒嬌的意味。
“殿下饒命,我可憐的耳朵一天被您扯十幾回,快被您扯斷了。您發發慈悲,饒了它吧。”烏若若看起來嬌滴滴的一個王族公主,自身卻有貫通境的真氣修為,擰他耳朵又是下了氣力氣的,梁世寅感到吃疼卻不敢伸手護耳,只能哀聲求饒。同時心裡在哀嚎,是您自個好奇非得跟來,本世子就是吃了十個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帶您來這地呀。
“哼,本宮就先饒你這一回,要是再有讓本宮不滿意的地方,非得把它揪下來不可。”烏若若冷哼一聲,鬆開了梁世寅的耳朵。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恭迎殿下進去。”梁世寅只是懼怕刁蠻任性習慣拿他出氣的烏若若,在場其他人他可沒放在眼裡。當即大吼一聲,指使著喀喇山礦場的一眾官員,恭迎烏若若入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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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進食的時間又有沒眼力見的人過來搶奪龍昊手上的食物,被龍昊操控著行屍喪狗打跑了,同時他還操控喪狗鐵牛制止了幾起恃強凌弱的搶奪。一時間,那些瘦弱不堪的礦奴麻木的臉上恢復了些許生機,呆滯的眼神中隱泛淚光。
習慣了被生活虐待的弱者們,一旦有強者憐憫他們,對他們的苦難伸出援助之手,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恩惠,就會感恩戴德、銘記於心。
麻痺,這連豬食都不如的食物實在下不了口。看著手上生冷乾硬的饃饃還有小半碗散發著酸臭味的湯水,龍昊心中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