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美國，哥譚，早上六點。
莫疏之半跪在地上，指腹貼著冰冷的地面，一筆一劃勾勒陣法。看不見的絲線順著指尖浮動，她偏頭確認，落下最後一筆。
“……好了！”
銀色的微光順著地面的印痕遊走，宛如銀河倒映。她收回手，拍了拍掌心上的灰塵，緩步站起，踏在法陣的正中央。
頃刻間，一道無形的屏障猛地擴散開來，將整個空間封鎖其中。莫疏之深吸一口氣，墨色的眼眸裡沉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系統。”她開口，聲音平靜得讓人心悸。紅繩纏繞腕側，摩挲著蒼白的面板，“我所待過的兩個世界，你只契約了我一個人？”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懷疑係統了，甚至確定了它有問題。可系統的反應一向迅速，每次她有所試探，總會被迅速化解。
而之前，她和謝衡猜測幕後黑手可能會阻撓他們的計劃，於是寫了三套完全不同的炸神社計劃，互為備選。可讓她意外的是
——幕後黑手沒有任何反應。
這不應該。是對方放棄了神社？還是系統並不是一直給他情報？
【是的，宿主。】
系統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不帶任何情緒起伏。
【主系統的律令明確規定，系統只允許簽約一人，忠於一人，不然就當作叛逃處理。】
這麼嚴格？
莫疏之半眯著眼睛，也早就料想到系統會這麼回答。思索了數秒，隨即換了個話題：
“既然你說只契約了我一個，那換個問題。”她聲音微微一頓，像是隨口而問，“我已經攢夠認可值了，對吧？”
【是的，宿主。您的認可值餘額為九百點，可兌換高階物品或技能，請問是否兌換？】
莫疏之垂眸，看著掌心纏繞的紅線，緩緩勾起唇角。
“購買萬能許願機。”
【扣除九百認可值，正在兌換——】
片刻之後，無數符文浮現，環繞在房內，一臺古老的發報機被託舉著漂浮在莫疏之面前。
【請宿主說出願望。】
“我希望。”
莫疏之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中響起，每個字都清晰且沉穩，“讓參與策劃九十一座神社計劃的主謀和主要執行者，在親手寫下自己的罪行後。”
“死於非命。”
話音落下，白光驟然盛放，一股強烈的能力波動擴散，在屏障中蕩起漣漪。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系統判定宿主的願望有效。正在檢索人物……】
在東京某個臨時監獄裡，埃莉諾盯著桌上依舊空白的紙張痛苦地揪了揪頭發。
她已經在這待了兩三天了，可牢裡那些頑固的咒術師都覺得自己沒罪，審訊進度就卡在她這了。
一個個的，殘害未成年，淩辱女性，圈養咒靈，這還能認為自己清清白白，也是能人！
突然，一個負責看守監獄的獄警連門都來不及敲，推開直接對她喊道：“埃莉諾女士！您快去牢裡看看吧！那些老頭……瘋了！”
什麼？！
急匆匆地跑到牢獄，埃莉諾吃驚地看著面前最冥頑不靈的兩三位前總監部高層正在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