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枝聽見那團陰影提到了自己的師父,柳葉眉緊緊蹙了起來。
不應該呀,師父說她來的這個世界與玄冥大陸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感是為零,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團陰影為什麼會有此一說?
陰影男並不意外小丫頭一臉難以置信的摸樣,他似乎知道很多,可他憑什麼要告訴這個小丫頭?
“我只想要江夜闌魂魄裡的土靈珠,你若是不攔我,我可以放你一馬。”陰影男粗啞著嗓子帶著怪笑,頗有幾分頤指氣使的說道。
慕南枝繃著小臉,小嘴抿的緊緊的,只從喉嚨裡迸出一個字來,“不。”
“嘖,還真是個倔丫頭,怪不得張道陵那個老東西要把你……”
話說到一半,陰影男突然止住了話頭,有些怪異的看著慕南枝,神情戒備之中有著幾分難以抑制的火氣,“你個女娃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慕南枝正咬破手指,手指頭粘著一滴她的血,鮮紅的血色在她雪白的指尖滴溜溜的打轉。
聽見陰影男的話,慕南枝冷冷一笑,“身上一股死人味兒,卻又不似鬼物一般虛有圖表,能在暗色裡化成陰影,又能幻化出人的模樣,還能再此處設下幻境,怕是你道行不淺。”
“只是任憑你道行再怎麼高深,我這融入了一身靈力的精血也夠你喝一壺了吧?”
“要不要試試今日你能不能踩著我的屍身過去取你要的東西?”
陰影男聞言嗤笑一聲,反倒是不怕了。
“就憑你身上現下留存的那點靈力?我還真想試試能不能。”
話落,陰影男也不維持自己的影子了,在慕南枝冷厲的目光中不斷變化,眨眼間就長成了一個足有三尺多長的白老鼠,它渾身毛髮雪白不帶一絲的雜色,尖嘴長腮,看著就一副妖邪之相。
“嘖,原來是區區一隻靠著吃死人肉修行的白老鼠。”慕南枝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了一句。
白老鼠被慕南枝的話激得翻了翻嘴唇,一雙獠牙從下唇露了出來,泛出森森的寒意。
他口吐人言,惡狠狠的說道:“等我吸乾了你的血,我再去取土靈珠不遲。”
話落之時,周遭莫名泛起一股寒意,好像突然就到了數九寒冬,能直接凍得人錐心刺骨。
……
江夜闌罵的口乾舌燥,他也很慶幸自己一大早沒撒那第一泡尿,導致這一開閘便一發不可收拾,足足尿了一分多鐘。
等到一滴尿都憋不出來的時候,江夜闌嘴裡的話也罵完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江夜闌眼睜睜看著面前的那堵高牆瞬間消失,視野重新出現在昏暗的樓道里,左右兩邊的四間客房的房門洞開,倒是與剛才一模一樣。
江夜闌心裡忽的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個法子是靈驗的。
因為心裡記掛著慕南枝,他也顧不得進客房去檢視,猛地回身看去。
原本以為身後應該就是慕南枝,可他卻看見了空蕩蕩走廊,以及仍舊洞開著的電梯大門。
“挖槽,什麼情況?”
江夜闌懵逼了。
他以為自己是遇見了鬼打牆,那堵牆消失應該就意味著自己已經破了鬼打牆的束縛,可是人呢?
慕南枝和那個不知真假的馮海俊上哪兒去了?
正在江夜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忽然冷得打了一個寒顫。
周圍明明沒什麼變化,可他就是莫名覺得冷,似乎自己掉進了冰窟窿裡,冷意席捲了全身。
江夜闌知道這肯定是又有妖邪在作怪,可他現在沒有選擇,必須先擺脫眼前的困境。
不能慌!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