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你去吧。”
林飄將沈鴻送出門,這個端午過得過分充實,身心疲憊,林飄休息了一會就回到房間倒頭大睡。
端午之後便是滿滿清存貨,之前剩下香包手帕沒有多少,這種時節性的東西,剩下的全都打折賣了。
二狗因為還有三天的時間,他的勤奮勁上來了,也並不說尋到了更好的去處就不願再去清風書院,最後三天依然按時去上課,然後回來就開始琢磨該怎麼寫那封介紹信,一定要把他的文采,他的經歷,他的志向,他未來的可能性,全都概括在裡面。
其中必不可少的一點就是為天下窮苦百姓讀書之類的話。
二狗痛苦的表示:“嫂子,這話我寫不來,太彆扭了。”
“你臉皮什麼時候這麼薄了?這種牛都不敢吹了?”
“對別人吹吹沒什麼,對著院長我不敢吹,我感覺他一眼就能看穿我。”
什麼為天下窮苦百姓寒士讀書這種屁話,二狗是真心不屑,話說得漂亮,還真管得到天下人的飯盆子?能管得到自己村的人都算是了不起了,說這些虛的,同窗讀書的,就沒有誰不是為了高官厚祿嬌妻美妾。
都是為了自己,卻把話說得這麼好聽,他倒是也能說這個話,但對著院長這種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大學者,他從心底升起一種畏懼感。
“那你再想想怎麼說吧,今天也不急,明天還有一天呢,醞釀醞釀再說。”
二狗點了點頭就放下了筆:“說起來這兩日我在書院上學,有個事倒是很有意思。”
林飄一聽大機率就是王秀才的八卦,立馬豎起了耳朵:“說來聽聽。”
“王秀才不是有兩個兒子嗎,後來還想養孫明聰,他看重孫明聰,又向來是嫌棄他大兒子愚笨的,他家大兒子為這事不知道生過多少次氣,怎麼鬧都沒用,結果你猜怎麼著,孫明聰這會子沒了,他那大兒子也不來上學了,說是自己回老家去了,雖然他大兒子也就混日子的,也考不上,但這樣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啥也沒撈著,現在就剩一個小兒子,也好幾天沒來上學了,也說是因為孫明聰的事情氣病了。”
林飄挑了挑眉,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小兒子也病了不來上學?”
“對了,怎麼了嗎?”
“我是覺得有點奇怪,你說大兒子不高興是因為他自己讀不了書考不起功名,見著王秀才愛重孫明聰心裡受不了,回老家也算遠離壓力了,但是小兒子該高興才是啊,他大哥又不是和他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孫明聰又被抓了,他一下成了獨苗,又是能讀書能靠功名的好苗子,他該多多的來上學多多的得意才是。”
二狗一聽:“倒也是,說是小兒子年紀小,禁不住事。”
林飄覺得這事聽起來不對勁:“你再去打聽打聽,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稍微聽聽訊息就是了。”
“行。”
兩人說得差不多了,林飄便離開了讓他專心的想怎麼寫信。
最近捕頭總喜歡在他們的門口打轉,開了同喜樓之後,他更是常常進來點半壺酒,點一碟花生米,常常一坐就是一個時辰,上下午都要來一會,幾乎已經混成了熟人。
今天他來,正巧林飄在店裡,他一臉興奮的看向林飄:“小掌櫃,你猜今兒怎麼著了。”
林飄看他的表情:“縣丞大人又寫出好詩了?”
平時縣丞大人寫出了一些自覺文采斐然的詩詞,便要和眾人一起共同品鑑,林飄看捕頭以前沒這興趣愛好啊,怎麼現在好上這一口了。
“不是,那王秀才你知道吧?他這人自視甚高,看誰都覺得不如自己,先前他那麼看重孫明聰,自從孫明聰被抓之後,他心中憤慨難當,便總是去牢中教育孫明聰,說他這樣不應當那樣不應當,這樣不聰明那樣不聰明,一會說他不該惹沈鴻,一會說他短視,實在是太辜負自己對他的厚望和付出了之類的種種話,連著說了兩天呢,上午下午都去。”
“你想孫明聰那是個好相與的嗎?那就是一頭白眼狼啊,他在大牢裡,渾身的傷都還沒好,被那王秀才唸叨得煩了,突然的叫起來,說王秀才吊死了他的大兒子,本來是要讓自己頂替他兒子的身份的,他這樣一說誰還敢馬虎,縣丞大人聽到訊息馬上就讓人去查了。”
若是以前縣丞大人聽見這樣的事,秉承著對王秀才的信任和尊重,聽王秀才辯駁一番可能就過去了,偏偏現在王秀才在縣丞大人那裡半分面子都沒有,還惹惱了縣丞大人,自然是馬上就開始調查了。
林飄除了瞳孔地震沒有別的選擇。
給捕快送了一盤滷牛肉後,捕快積極的繼續透露資訊:“已經派人去王秀才老家了,我看過了三五日這個事情就有著落了。”
林飄點點頭,當天傍晚回到家裡,決定讓二柱教自己點簡單的防身術。
將這個事情告訴他們之後,整桌的人全部陷入了瞳孔地震中。
“那可是他親兒子啊?是親的吧?”二柱看向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