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叔在他房間裡坐了一會,十分擔憂學生們的狀況:“現在天這麼冷,不知道他們在考試院裡怎麼樣了,不知道里面菜色好不好,吃的什麼,也不許咱們去送飯,就關在一個小屋子裡這樣關上五天,不知道要怎麼熬過來。”
林飄一想也覺得難熬,他們現在還有暖烘烘的被窩可以躺,但沈鴻和學生們不知道在考試院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秋叔,你不要擔心了,反正也就這五天的事情,這一趟罪總是要遭的,等他們出來咱們點兩個好菜,好好給他們補補。”
鄭秋點了點頭,但還是很擔憂,別的他到不怕,就怕這個天氣把人凍壞了。
“也不知道考試院給不給炭,不行燒點柴也行啊!”
林飄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如此。
兩人湊在一起憂心忡忡了一會之後最後的結論是,想那麼多也沒用,還是好好睡覺吧。
鄭秋回了自己房間,林飄則美美的再次躺回被窩。
林飄白天一覺睡得極其清爽,但到了晚上就顯出弊端了,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抱著被子平坦,側躺,趴著,就是沒有睡意。
最後林飄乾脆放棄了掙扎,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想想事情,想想以後。
他想到沈鴻,想到鹿洞書院,想到銀錢,想到很多很多,最後想來想去想到了當下。
王秀才想要讓沈鴻勝敗名裂,所以採取了輿論戰術,這種手段在古代一般是商人的常用手段才對,比如兩家賣相同東西的店,很容易出現其中一家店詆譭傳播另一家店的謠言,或者故意在對方的菜中加東西毀壞對方的聲譽,典型的惡意差評。
以王秀才那副鐵骨錚錚的模樣,他雖然虛偽,但樣子裝多了說不定自己也信了,這法子不一定是他想出來的。
先不管法子是誰想的,總是有人在執行,而且從他這幾天在各大酒樓客棧打游擊戰的成果來看,絕對不止一個人在做傳播者。
只要能把這些人的身份找出來,然後從他們的身份上找出共同點,很容易就能找到王秀才的合作者了,這人就算不是為了針對沈鴻,也絕對是王秀才的大腿,想要針對王秀才,得先把他那邊的人脈摸清楚。
林飄越想腦子越清晰,恨不得直接爬起床去打聽訊息,深夜只能被困在床上嘆氣。
唉,睡不著。
林飄躺著躺著,又開始想沈鴻,二月考一次,過了縣試四月再考一次府試,等到中了童生沈鴻便要去鹿洞書院上學了,這種大型書院基本都是可以寄讀的,何況還是開在山上的書院,無論是按道理來說還是發自內心來講,林飄都想住到縣府來。
可是一想到要花上一大筆錢才能住到縣府裡來就有點肉疼。
但想來想去,心疼什麼錢都不該心疼這個錢,住到縣府之後生活質量絕對能夠提升上一個小檔次。
林飄的腦袋裡一會想著痛打王童生,一會想著紙醉金迷,想著想著睡意不知何時便悄悄來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飄醒來,看了看窗縫透進來的光線,今天似乎出了一點太陽,這讓林飄心情大好,在床上賴了一會床之後便起身一件件把衣服套好,然後去敲了敲秋叔的門。
鄭秋早就醒了,只是林飄還沒醒,他也不知道林飄今天什麼安排,算著林飄也該醒了,就去他們之前吃過了一家油餅店買了兩個油餅,自己吃了一個,給林飄留了一個。
林飄剛把門敲開,就喜提一個香噴噴酥脆鬆軟的油餅,就著熱水吃掉還是溫熱的油餅,林飄道:“我今天要出去打探打探訊息,乘著這幾天學生考試,我非得把幕後黑手揪出來不可。”
“你還要去酒樓?”
“當然得去。”
鄭秋想了想:“可背後搗鬼的人不就是王秀才嗎?”
“反正咱們得再仔細的尋摸尋摸,我覺得這事裡面還有玄機,知道得越清楚越好。”
鄭秋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行,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總往酒樓跑也不安全。”
鄭秋先前跟著林飄去過幾次酒樓,雖然說是正經地方,但裡面吃飯的都是男人多女人少,林飄往裡面來回晃悠一圈,不知道多少眼睛落在了他身上,後來那些人個個都幫著沈鴻說話,未必沒有捧林飄場的原因,畢竟只要林飄一說話,那招人的勁誰見了都喜歡。
兩人簡單的吃過早餐便出門去開始了今天的業務,林飄當先先去了這幾天他們去得最勤快的一個酒樓,廣聚樓。
廣聚樓是縣府最大的幾個酒樓中的一個,它是其中最平價,價效比最高,經營理念相對最追求薄利多銷的一家,和別的走輕奢路線的酒樓相比,這家酒樓的每日客流量算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