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錢和吃的,都被賭棍父親偷去賭了,母親生產也是幾個小孩忙活照顧的。
男人輸錢回來本就心情不好,看到家裡又多了一張吃飯的嘴,還是不能賺錢的女兒,乾脆就把女嬰扔了。
至於親生女兒這樣的關係——他又不需要經歷懷孕生產的痛苦,要做的從頭到尾只是爽一發。
而且他經常不在家,老婆能幹發揮的空間很多,搞不好這個小孩不是他的孩子,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莫娜亞聽得拳頭都硬了,這些孩子的年紀都不大,說話時表情麻木,語氣也帶著一股死氣,但越是這樣,莫娜亞卻越覺得憤怒。
憤怒之後,又是悲哀。
莫娜亞看得難受極了,治療好他們的母親後,用從空間裝備裡拿出食物分給他們。
瘦瘦巴巴的小孩們一邊狼吞虎嚥地吃著食物,一邊跪下給她磕頭道謝。
那是第一次,莫娜亞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的苦,要比她所經歷的苦,苦很多,難很多,多很多。
莫娜亞沒有留下錢,只留了一些食物。
蘭斯維利的治安雖然不錯,但這個母親和這群孩子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莫娜亞值完夜班後,有16個小時可以休息,但她沒回統一安排的宿舍,而是一個人在湖邊吹了很久很久的風,吹完風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努力地修行、治病、救人。
忙得腳不沾地,但也漸漸地感覺出一種充實的幸福。
因為出演過《海的王子》因此莫娜亞多多少少算是名人。
每天都能聽到很多人對她說:“謝謝您,莫娜亞醫生。”
不是“莫娜亞聖女”,不是“莫娜亞大人”,不是“莫娜亞閣下”,是“莫娜亞醫生”。
蘭斯維利的神明信仰氛圍並不濃厚,對牧師們的尊敬,並不是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神明”,而是單純地感激,感謝,感恩。
莫娜亞一開始很不適應,總覺得背叛了她的神明。
但又奇異因為這個稱呼感到從心底滿溢位來的歡喜。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時間長了,或許會讓她陷入糾結焦慮的境地,但忙碌的生活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一天有16個小時要在醫院工作,1個小時睡覺,4個小時學習,剩下的三個小時則是和小姐妹們一起出門逛街。
隨著在蘭斯維利生活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們融入蘭斯維利的適應程度也越來越好。
會因為普通人的道謝感到滿足,會因為忙碌過後的一碗花甲粉幸福。
神殿的事情,離開蘭斯維利之後的事情,漸漸地就不再去想了。
或者說……沒空去想。
有時候,一個晃神,也會想起過去在神殿裡當聖女的時光,但有時候又覺得那樣的日子離她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遠的時間。
明明也不過兩個月。
“莫娜亞,你好了嗎?”
同伴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馬上!”她應了一聲,接著立刻將白大褂換下來。
她們是要去郊外。
最近農忙,不少人都在那裡日夜不停地幹活,她們是要去幫忙的。
只不過不是幫忙下地收割,而是幫忙恢復體力。
大部分在幫忙的人不是普通人就是低等級,想要持久地幹下去,身體也不允許,長時間地勉強自己只會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