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又是陰招兒?
白棠沒有隨隨便便的就從樹上下去,而是就這個‘最佳觀影位’開始觀察了起來。
呦吼?這小夥有點兒眼熟啊...不過這名‘闖入者’自從來了之後便是一直低著頭的,過長的發絲遮掩下讓她有點看不清此人的面容。
正當白棠卯足了勁兒伸著脖子往前看的時候 ————“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一道暗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本來低著頭的少年不知何時抬起了頭正直勾勾的看向了她的方向?!
女孩已經,正所謂人倒黴時喝涼水也會塞牙以往爬過無數次的枝椏伴隨著輕微的 “咔吧” 一聲斷裂了。而她失去了著力點,順應著地心引力直直從樹上掉落了下來。
不好!這是白棠的第一個想法,不是說她怕摔主要是掉下來這一個動靜絕對——會把那夥人吸引來啊!!
預料之中的與大地親密接觸並沒有發生,白棠落入了一個帶著些微血腥氣兒的懷抱。
少年力氣很大,即使是接住從樹上掉下來的幾十斤重的一個人也沒發出任何聲音,腳下更是穩穩的,一步都不帶挪的。
四周又重新陷入了寂靜,白棠從懵逼到疑惑再到懵逼:被救了?不是...這哥們怎麼還不放我下來??該不會是想要那我去獻祭吧???
女孩猛的掙紮了起來,本來穩穩抓住她後背後腿彎的手鬆了剎那,隨即又牢牢抓住。先於質問聲響起的是少年低低的、帶著哭腔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白棠猛的抬頭——這次她終於看清了少年的正臉,分別的時間還不算太長。不足以使他的面容改變到認不出來的地步 “你是...孟小覺?”
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黯淡的記憶隨著這個名字的脫口而出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晰。
孟小覺把她放了下來,明明眼中的淚水都已經在打轉兒了但還是擠出一抹笑來 “...白棠,我根本沒想到我還有再見到你的機會!” 這個短暫的笑容只維持了短短兩秒,少年的眼睛成荷包蛋狀,碩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不斷的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你別哭呀!” 白棠慌慌張張的在口袋裡摸索著紙巾無果後只能選擇犧牲自己的袖子。
可能是因為考慮到目前處境的緣故,孟小覺就算是哭也是無聲的。
白棠一邊給他擦著眼淚一邊默默的觀察著他的變化:頭發長長了不少...估計就沒打理過吧,要不是自已早就認識他,估計還要以為是個小姑娘呢。
個子...倒是比自已高了一點點,不過看他這幅樣子估計過的也不怎麼樣吧?當初他好像是在自已之前就被買走了......看來是被某個大人物買去做了專屬打手啊。
也是,夜兔族如今如此稀少。成年的夜兔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所以就來拿捏小孩子了......不過剛才好像聽那些人說起什麼藥劑?難道他們是靠那個所謂的藥劑控制孟小覺為他們做事的?
這時少年又抽抽噎噎的開口了 “...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白棠納悶。
孟小覺拿開擋在臉上的手臂,一雙如水洗過一般的眸子認真的注視著她 “...要說對不起,當初是我連累了你。而且,而且當時我就應該把你藏的更好一點!不然你也不會被一起帶走......” 自從被抓起來後孟小覺沒有一天不再後悔,自從父母去世後...自己也失去了唯一一點關心和可以說話的人。
他們那裡的人大多冷漠、無聊。
白棠......她是唯一一個會跟自己說話的人。而且他總感覺她很不一樣,她好像不是夜兔一樣。一點也不冷血、好鬥、殘忍...至少和那些人不一樣。
雖然嘴上沒什麼,但是她是孟小覺目前唯一會掛念的人。
為了不讓女孩的模樣在記憶中變得模糊,每一天、每一天他都會反複回味兩人相處的短短時光。這樣,即使是正在經歷痛苦他好像也可以再忍一忍。
不過,這些他是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眼下,還不是相認敘舊的時候。他很清楚,那幫人就在附近。這次,他一定不會把她牽扯進去!
“...喂,喂!你怎麼啦?” 女孩伸手在孟小覺眼前晃了晃。
“啊,我......” 孟小覺剛開口,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這下面呢?這下面搜查過了嗎?” “沒......” “快去啊!!”
緊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和蘆葦嘩啦聲。
孟小覺和白棠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同樣的意思:不好!
白棠抓住少年的手臂往樹上扯 “...先躲起來,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再跑。”這裡的地形她比較熟悉...應該可以甩掉!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臂被反抓住——孟小覺在白棠驚詫的目光中把人送到了樹上 “我去引開他們...對了,生日快完也不等她反應就跳下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