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過其中一個藥瓶,目光在氰.化物的字樣上有短暫的停留。
沒人注意到我。
鬼使神差的,我拿起那個藥瓶,塞進了口袋裡。
通往地下室的臺階,步履沉重。
一級一級,比三途川更像地獄。
魏爾倫不耐毒。
我有氰.化物。
魏爾倫不耐毒……
我有氰.化物……
我反複念著這兩句話。
他死了,詛咒會失效,我不用死,也不用違反世界的秩序,死後再從冥界返回現世。
他殺了那麼多人,也殺了我哥哥,他本來就該死。
他是開始,也該是結束。
只要魏爾倫死了,我就有希望了。
但——
魏爾倫,他也是某人的希望。
我停下腳步。
冰冷的地下室。
冰冷的三途川。
沉默地讀書寫詩的魏爾倫。
沉默地望著人群的蘭堂。
同樣的冰冷,同樣的沉默。
也是,同樣的孤獨。
我掏出藥瓶,扔進了垃圾桶裡。
離開地下室,外面日光漸斜。
冬日裡也能曬到溫暖的陽光,活著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有腳步聲漸近。
應該是中也找過來了。
“中……”
我愣住了,是中也,但他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
金發青年閉著眼睛,沐浴在陽光下,恍如發光的神明。
“你多久沒出來過了?”中也調侃道,“五年,六年?你真該慶幸今天是晴天,魏爾倫。”
不願離開afia地下室的魏爾倫,在這個冬日的午後,第一次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原因不明。
“喬伊,我們走吧,過會兒會有人來追殺他,不能讓他給我們添麻煩。”中也說完握住了我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