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雲未央倚在寬大的床上,姿勢撩人,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雖說他性冷淡,卻也不該這樣一直冷著她吧?在平州時尚且同床共枕,回來後卻各居一室,等等……雲未央似是想起了什麼,猛的坐直了身子。
那時在平州她初初回來的時候,他好像是有反應的吧?只是那時她有些緊張,沒有接受他吧?
她坐在床上,努力的迴響那一天的事情,甚至把他抱著她時身體的變化反覆推敲了好幾遍,推敲得自己臉都紅了,還是無法確定:他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呢?
正琢磨著,外頭傳來宮人的報誦:“皇上駕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來了?
雲未央大喜過望,趕緊正正衣裝下床——花未央性情孤傲,應該不會是那種以色事人的人,她心裡再期待也得裝一副清冷的性子來。只是剛才想入非非過多,面上的潮色一時退不下去,她趕緊作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剛剛冷下來,舒夜已經進來了,他一身明黃的龍袍,氣宇軒昂,臉上雖無表情,那王者的威嚴卻自然的流洩,讓人看之生畏。
回宮後的他不再是平州那個為愛痴狂的舒夜,而是一個真真的王者。冷靜、睿智,舉手投足間泛著淡淡的疏離,讓人難以接近。好幾次雲未央都在想,他就是這樣和花未央相處的嗎?雖然有些懷疑,但她明白宮規森嚴,帝王之家規矩更多,或許閨房之外他們便是這樣。
“央兒。”舒夜看到她,臉上泛起溫柔的笑,眸中多情一如從前。
雲未央覺得自己的心開始融化,她淺淺回他一笑,上前來:“夜,今天是中秋。”
“我知道,所以我來了。”舒夜握住她的手,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她的眼。
那樣的情,濃得像蜜,直粘得人移不開目光。如果不是敵人,或許她也會愛上他吧?雲未央在心裡默默地想,臉上滴水不漏:“玉兒說你病了,可我總見不到你。夜,你是不是對我……心有芥蒂?”
“怎會?”舒夜眼中的情意愈加濃,他用力一拉,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撲進他懷裡。
要開始了?他好了?雲未央既期待又緊張:有誰會知道,她準備了兩套殺死他的方案。一是趁他睡熟了用刀殺了他。可惜難得的幾次同床共枕她都睡得很沉,一直沒有機會下手。這一次她不僅準備了匕首,還準備了毒。她把毒藏在了自己的下體裡,只待他挺進,一晌貪歡後他便會毒發身亡?
這樣的招式不但下流,還過於刺激。雲未央臉上不受控制的泛起潮紅,嬌羞的喚:“夜……”
可他就這樣抱著她,親吻她的臉頰,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你回去過了吧?瑞軒他怎麼樣?”
“他如今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將軍了,只可惜偌大的花府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了……”雲未央忍不住嘆息,這到是發自內心的。不管怎樣,她是在花府長大的。她雖然恨柳氏,但瑞軒是無辜的,這個最小的弟弟當年還是對她挺好的。
“是啊,只剩他一個了。我想過了,你是皇后,後族勢微終不是長久之計,瑞軒也不小了,到了娶妻的年紀了。”舒夜輕而易舉的就把話題扯開。他抱著她說著別人的事情,似乎再正常不過。
天下人的事都是皇帝的家事嘛!
雲未央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瑞軒他似乎另有打算。”